婆婆接到王鑫打来的电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没事便好,这个年纪了,可不敢再出事。”
李玥明安慰她:“妈,这都是你操心儿子操心的太多了,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是他该操心你的时候。”
“话是那样说,可是,这世情就是这样,父母对儿女操不尽的心。啥时候,孩子在父母的眼中都是孩子。”
麦香对王安康意见很大:“奶奶,我爸爸都好长时间没来安城了,我们同学考上名校都是爸爸带他们出去庆祝,我爸爸却连面都不见。”
婆婆立即说:“太不相话了,我给他打电话叫他这个星期回来一趟,我是他妈,他妈来了他也不来看?”
李玥明瞪了女儿一眼,向婆婆陪笑:“妈,刚打了电话,干嘛又打?他今年提了副主任,工作忙着哩,你放心,他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她才作罢。
背过公婆,李玥明狠狠批评女儿:“大人有大人的事,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会有安排的,你不要在你奶奶面前发牢骚,也不许提让你爸回来的话。”
“为什么呀?这是我们的家,爸爸回家不是很正常吗?对了,不是因为你当了局长,就看不上我爸爸了吧?”
李玥明见她说话越来越离谱,更加生气:“你这是什么话,你妈我是这样的人吗?”
“这样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为什么我们学校现在的单亲家庭越来越多,就是好多人要么发了财要么升了官,都离了婚。”
“那是人家,怎么能和我比呢?我要是看不上你爸,早八辈子都不要他了,还能到现在?”
麦香非常不解:“那到底是为什么呀?爸爸现在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也不回安城来,即使你们之间闹矛盾了,但我和瑞泽还是他的孩子?他都不关心?”
“不应该的事多了,也许你爸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也不一定,为什么非要把原因归结到我身上?”
麦香便不高兴地走开了。
安顿好公婆,李玥明心理负担越发重了。家里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安康究竟去了哪里?她不得而知。但她得随时等待接受婆婆的问询,用善意的谎言来搪塞她。纸终会包不住火的,哪一天这个谎言要是被揭穿的话,李玥明可真是无法面对善良的老人了。
李玥明的父母对王安康好些日子没有见面也很奇怪,两亲家在一起唠家常,话题就转到了王安康身上,李玥明没法和他们说。借口要上街买东西,就出了家门。
夏天的傍晚,气温比中午的时候降了很多。李玥明到小区内的花坛前,打算走一走,却看到何小光陪着张朵正在散步。他们年纪相差悬殊,却看着很亲热。
何小光走过来和她打招呼,见她神情落寞,关心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整个人看着精神很差。
张朵见他们有话要说,借口累了就先回家去了。
李玥明突然就觉得特别委屈,连日来内心巨大的压力让她迅速找到了突破点,眼泪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何小光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当了代理局长,坐在了我的办公室,我还以为你现在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你却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我想不到。”
李玥明说:“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坐吧,我心里象猫抓似地,特别难受。”
何小光笑道:“你现在当了一把手,高高在上,不知道让多少男人女人都羡慕的不得了,安康兄弟也顺利提职,女儿双全,这日子过得赛过神仙,还会有烦恼?”
他们在附近找了家茶馆,进了包间,李玥明痛哭失声,何小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轻轻将她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总得告诉我一声,没有人帮你,不是还有我吗?”
“王安康失踪了。”
何小光不相信:“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娶了天底下最好的媳妇,他舍得离家出走?”
李玥明将去北京出差顺便带他去看看北京城,没想到他抑郁症发作,竟然不辞而别,不知所踪。
何小光冷笑:“安康兄弟可真是让我无语了,这些年,你们家的大事小事他都和没事人一般,孩子一天天大了,老婆也当了局长,他两手一摔就消失了,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谁说不是呢?他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言,说已经患失眠很多年了,活的很痛苦,想要找个寺庙,在里面修身养性,让我不要去找他。”
“只要他没事便好,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回来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给瑞泽公司替他请了假,说他在北京看病。可是,今天我公婆从老家来安城了,我婆婆对王安康很挂心,一直打不通他手机,就从老家赶来了。”
何小光点燃一支烟,吐了一个烟圈。
李玥明接着说:“我找了个说话和王安康有几分相似的人,冒充王安康给她打电话,她还一直说声音有些不大象,我骗她说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就是有变化。可是这终归不是办法,万一有一天她实在想儿子了,去渭高看他,这纸还能包得住火吗?”
何小光沉思一下说:“我觉最好的办法不是瞒着,而是赶紧去找一找,抑郁症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北京的寺院也不多,就那么几家,为什么不去一个一个地打听,寺院里应该也有制度,凡是进寺的人都应该记录在案的。”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