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年蹲下来,拾起旁边的汗巾给他擦汗,却不接他的问题。
宁柯不死心,“要不我们比发球,两边同时发,十个球,谁先落谁赢。”
李经年问:“我输了呢?”
宁柯一笑信心十足,“比赛结果我不说出去,也不用你听我的。”
李经年伸手拉他起身,“输或赢,都算你赢。平局算我赢,结果我不会说出去,但你要听我的。”
宁柯一笑,“头回见到比宁爷我还自负的,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不知道你宁爷爷有几只眼。”
李经年也笑了,“等会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爷爷。”
两个人各执一拍,一人手里握了十个球。
按照李经年所说的,平局算他赢。也就是说这二十个球,必须同时落地。
宁柯不信,本来他没觉得自己一定赢,但是这么一来就简单多了。他只要快一点或者慢一点,都不是平局。
宁柯微微一笑,“听着,3……2……1……”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太难,臣妾做不到。
☆、小祖宗伺候哥哥
二十个球落地,宁柯双唇紧抿,脸憋的通红。因为,他输了。
李经年始终盯着宁柯的手,他发球自己也发球,他发快球自己也发快球,绝对保证同一节奏,结果就是球在中路两两相撞,一同落到台上。
二十个球,两两同时落地,绝无先后之分。
李经年放下拍,走过去揉了揉宁柯的头,“叫不叫?”
宁柯咬着唇,纠结着要不要开这个口。他爷爷去世的早,自己没什么印象。没想到长到这么大,给自己添了一爷爷。
李经年当然不想为难他,看少年垂着眼眸不安的转身离开。
宁柯看他消失在门口,怒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猛地把球拍扔了出去。
“小柯……”某人应声倒下。
李经年面色惨白的躺在地上,他的额头渗出鲜红的血色。有那么一瞬间,宁柯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
“李经年……”他的声音颤抖着,“你不要吓我。”
李经年经过短暂的晕眩,很快清醒过来。惊慌的少年正在用自己全部的力气试图把他背到身上。
李经年一侧头,看到了少年夺眶而出的泪。
“傻孩子!”他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宁柯的脸,摇晃着站稳,“我没事儿。”
“你在流血。”宁柯心里有点疼,很疼,越来越疼。
李经年抬手拭了一下,“没事,不过不能陪你去吃饭了。我先去医务室包一下,就说睡迷了从床上摔下来的。你记住了,别说错。”
宁柯眼泪含在眼眶里,一低头,奔涌而下。
“这是这么了?”李经年又好笑又心疼。
少年不说话,低头闷声哭。一个整日叫嚣的小兽忽而成了小绵羊,真是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李经年连忙认输,大手在他肩膀顿了顿,终究还是不受控的把他拉到怀里。
李经年比宁柯略高一点,他微微低下头贴在他耳边温声哄着,“怪我赢你了么?算你赢好不好?嗯?宁爷爷,我的小祖宗。”
宁柯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略略恢复了一点小兽的傲气,泪痕还没干,就满不乐意的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经年笑笑,不讲,转身走了。
丁胖子他们回来说路上碰到了午睡摔下床的倒霉蛋李经年,头上裹着纱布,精神状态倒不错。
少帅说他今天可能犯点什么,给他半天假,撵回宿舍休息了。
宁柯留心的听着各种有关那个人的消息,一下午都沉浸在担忧和愧疚里。当然,回想着那个温柔的拥抱心里还有一丝丝的甜蜜。
他会喜欢自己吗?
他是异性恋吧?
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会对他这么好吗?
一颗心像是长了疯草,再也无法安定。
“宁爷,”陪练郑齐看着被宁柯打到屋顶的球,好奇又稀奇:“您今天怎么打得这么急啊?”
宁柯回回神,“我今天双倍任务,快点完成,回去还有事呢。”
事?什么事?还不是挂着那个今天被自己揍了两次的人吗?
宁柯火急火燎的赶进度,终于在大家结束时完成。本来想快回宿舍去看看,但又担心李经年没吃晚饭。急吼吼的跑到食堂打包了两份饭菜,再风风火火的往回赶。
一推门,人还在睡着。他轻手轻脚的放下东西,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的某人。他太专注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温柔。
李经年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难得顺毛的宁小爷乖乖在自己身边坐着,眼睑低垂,睫毛微微颤抖着,像书里的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