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的话老天就会从你身边拿走一些东西的。这样已经很好了,嗯,很好了。
途中鹭洋有些往下滑,成锦就往上颠了一下,手便不小心托到他的屁股。
鹭洋没注意这点细节,成锦却是脚步一顿。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重了?”
“没什么。”成锦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他圆润的屁股上挪开了。
来到医务室,把鹭洋放到床上后,并没有看见医生。
“医生可能去上厕所了吧……你先回去上课,我在这边等就行。”鹭洋说。
成锦没有离开,而是拖过来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我陪你。”
“……”鹭洋躺在床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有些失神——为什么感觉到成锦在关心他?
是因为刚刚的告白么?
或许成锦觉得他是因为告白才摔伤的,心里有歉意?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皮——成锦对每个追求者都这么好麽?多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有一丁点的不同啊……
“成锦。”
“嗯?”
“那个……”鹭洋咬咬牙,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跟你交往。”鹭洋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不敢看他的脸,“刚在楼梯口的时候,你会回答‘好’,一定是没弄明白我的意思……我对你,不是兄弟的喜欢……我说的交往,也不是指朋友间的交往,你大概是弄错了,才会说‘好’的吧?”
说完这段话,鹭洋的心脏都快蹦出嗓子眼了,他掩藏在手臂地底下的睫毛在剧烈地颤动着,他想到最坏的后果,是成锦的拂袖而去。
然而他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把胳膊移开了一厘米,就发现成锦此刻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地那一刻,吓得他连忙紧闭双眼:“对、对不起,这些话给你造成困扰了!我这个人经常讲话不经大脑……脑袋一发热就说胡话,你就当没听见吧!”
良久,听到成锦喃喃地说:“你要我……当没听见?”
“嗯……”
“你总是这样吗?”
“……啊?”
“自说自话地出现,不管不顾地插手我的生活,自顾自地成为我的朋友,然后说不算数就不算数。”
“……”鹭洋愣愣的,不知道成锦这话是什么意思,害怕他生气,只能连连摆手,“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也知道我很烦人,一直缠着你,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抱歉,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
“你这家伙……”成锦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倒是给我说清楚……”他话没说完,医生就推门进来了。
她看到有学生躺在床上,便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鹭洋指指自己的腿:“摔伤了。”
医生走过来看了看,说:“赶紧把裤管撩起来,不然血凝结后就会把校裤黏在皮肤上。”
“哦哦。”鹭洋伸手去撩裤管,可是他们校裤的款式是——裤脚为松紧缩口。这就意味着根本不可能撩得到大腿上,基本到小腿就卡住了。鹭洋一脸无助地看向医生,“撩不上去……”
“那就从上往下,脱了吧。”医生戴上手套拿棉签去浸消毒药水。
“……?!”
脱了?
在成锦面前脱裤子吗?
鹭洋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点,等血凝固了你脱都脱不下来!”
在医生的催促声中,鹭洋只能慢吞吞地把裤子脱掉了,他悄悄瞥一眼成锦,发现他正在玩手机,没有看自己,这才稍稍放松了点。
医生给他消毒伤口,有点刺痛,他抿紧双唇忍着。
成锦这时抬头,就看到了一双白皙修长的腿,膝盖上有红色的伤痕,这种颜色的对比却显得意外地诱人。腿的主人表情隐忍,明明被酒精刺得很痛,叫出来怕丢脸,就紧紧揪着床单,耳廓微红,圆圆的耳垂很可爱。
医生涂了药水,贴上干净的纱布,说:“好了,等药水干了再穿裤子。”然后转向成锦,“你是他朋友吧,记得提醒他伤口不能沾水,明天再带他来换一次药就没问题了。”
“好。”成锦淡淡应了一声。
医生洗了个手,说:“我还有事,你们在这休息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鹭洋发现成锦在看他,立刻十分不好意思地要拿被子盖住腿,被成锦制止住:“别动,别把药水弄花了。”
“……那个……咳……你,别看……”鹭洋总觉得让他的双腿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很尴尬,不过好在校服上衣把内裤遮住了,不然他的脸该烧起来了。
成锦的视线从粉色膝盖慢慢上移,顺着笔直的双腿,来到大腿根部……虽然被校服上衣遮住了,但是还是能隐约看得到内裤的颜色和形状。
他的眸色暗了暗,说:“你刚刚说,想要的交往,不是朋友间的交往,那时什么样的交往?”
“……”鹭洋一愣,忙说,“那些都是胡话,你忘了吧……”
“把话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可忘不了。”
鹭洋觉得自己仿佛被逼入了死胡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能懊恼地垂下头,小声说,“我想要恋人之间的交往,是能牵手拥抱,能接吻的交往……”
“像这样么。”
成锦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