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完全没有兴趣搭理这曾被他用一把不值钱的破琴骗走一堆神牛还乐呵的兄长,随口道:“若你够足智多谋,便不会落入这般有趣的困顿境地。嘲笑被困在同一牢狱的血亲又有什么作用?倒不如省一省唇舌,莫要不舍得将你赋予拨弄琴弦的指头的灵巧分于外表光鲜、内里却乏善可陈的脑袋。”
他可不认为自己做的是无用功。
阿波罗却被成功挑起了怒火,于是这两个同样落魄的囚徒非但没有齐心协力,连最低级的离间都不需要,就轰轰烈烈地斗成了一团。
此时的哈迪斯则带着阿多尼斯一路来到了湍急的克缇斯河畔,才不慌不忙地放开他。
阿多尼斯深吸一口气,比起刚才那完全掩饰不住的愤怒,他已经平静许多了,更清楚地意识到了目前的状况有多糟糕。
鉴于诡异的事情一二再再而三地生,他再不乐意,也唯有将‘冥王或许对他真的产生了爱慕之情’这一匪夷所思的念头纳入了参考范畴。
周围的金穗花们先是好奇地盯着这两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不速之客,窃窃私语;待到一身宽大黑袍的冥王撤去了环住阿多尼斯的臂弯,它们看清两人面目的瞬间,那寥寥的交谈便成了调子极高的激动尖叫。
“噢,噢,噢!”它兴高采烈的欢呼毫无遗漏地钻入了阿多尼斯的感知中:“若说一日里势必被喜悦与烦恼交织,在之前那粗鲁的野猪横冲直闯、在讨厌的毛毛虫爬来爬去之后,这便是公平给我的赏赐。瞧哇,在一位温柔可亲的主人后,我们又将迎来最高贵善良的美丽冥后!”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它们尽管已经从住在爱丽舍附近的同伴口中多次得知两人的亲密姿态,然这回又有所不同:“谁都能看出,陛下想得到他的决心就像在冬天睡饱的孩子们要在春天发芽般坚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