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既然麻木了,那么现在正在难受着的又是什么?
慕君颉下意识的想捂住心口,却抬起头缓缓的开口:“苏庄主,我记得我当年在密道里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今后我们两不相欠,永不再见。”
此言一出,苏琅琛猛然间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神色瞬间痛苦到骇人的地步。慕君颉趁机把手从苏琅琛僵硬的掌心中抽出,“苏庄主,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所以还请你放手,今后我们忘了彼此,各过各的生活,你就当我已经死了……”
“不要说了!!”话没说完苏琅琛便低吼出声,苏琅琛死死盯着慕君颉,表情就像失去幼崽的狼般刻骨绝望,瞪着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似呼吸不畅一样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慕慕,你怎么那么狠?……你怎么能那么狠?!!”
慕君颉一言不发,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苏琅琛刚想开口,忽然之间猛的一侧身,一个瓷瓶擦着他的发丝飞了出去,直直砸在前面的墙上,瓷片四溅,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苏琅琛转头便看见还维持着扔瓷瓶的动作而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含烟,危险的微眯起了眼。
先前被苏琅琛指风弹出的琉璃茶盏力度很巧妙,并未伤到含烟,却另她不得不张大嘴巴,舌头也再吐不出一个字,整个下巴都被震的生疼。见一击不中,含烟忍不住开始害怕的发抖,却还是装着胆子对苏琅琛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快放开公子,我刚才已经出去叫人来了!”
苏琅琛立即想到慕君颉今夜就是要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几乎想要把含烟当场杀死。可他握着拳,最终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见苏琅琛不说话,含烟继续道:“你到底……”
声音戛然而止,含烟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苏琅琛的所有温柔和包容都只给了慕君颉一人,对于其他人根本没有多余的耐心,指风一弹就凌空点了她的昏睡穴。可慕君颉见状,竟不顾身体乏力而施展轻功急急一跃,堪堪接住了含烟。
容貌对妓子来说比性命还重要,慕君颉只是为了免去含烟摔在地上会造成毁容的危险,可在苏琅琛看来,慕君颉搂着含烟的样子无比刺眼。苏琅琛瞳孔猛缩,重新拉住慕君颉的胳膊,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慕慕,难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吗?”
“放手。”慕君颉皱起眉用力挣脱起来,苏琅琛却攥的更紧。这么一拉一扯间,慕君颉猛然被大力按到了伤处,伤口随之崩裂,剧痛顿时传来,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
“慕慕,你怎么了?”慕君颉下一刻就立即被小心翼翼的抱住,苏琅琛的声音异常的焦急紧张:“是不是哪里疼?”
慕君颉没有回答,却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笑容如漂亮的如妖孽般,“难道我不该喜欢女人吗?还是说被你强上过了,就没有喜欢女人的资格了?”
苏琅琛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无比黯淡和脆弱,竟然松开了手。仿佛连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卸去了,男人缓缓的哑声开口:“……纵然你喜欢女人,我也会跟在你身边。”
苏琅琛转过身,甚至不敢让慕君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狼狈和可怜,“……就算你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我也愿意给你养。”
慕君颉不由得微微一愣,刚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喧闹声,门紧接着被砰的一声打开,是含烟之前通知的那个小厮领着一大批武功高强的护院赶来了。
苏琅琛根本不将这些蝼蚁放在眼里,看也不看那些护院一眼。乐坊作为京都最大的妓院,也是有够硬的背景才走到今天的,看着昏倒在地的含烟,立即有人喝声问:“你是什么人,竟敢来乐坊捣乱,你……”
话没说完,苏琅琛随手一掌过去就让说话的那人倒地不起了,剩下的人见状顿时如临大敌,吆喝着一齐朝苏琅琛冲了上来。
慕君颉突然觉得周围的嘈杂声令他异常头疼,一阵晕眩猛的袭来,让他差点站立不稳。
苏琅琛顿时心跳漏了半拍,连出两掌把眼前碍事的几个人打飞,迅速把他的宝贝搂在怀里,“慕慕,慕慕?”
慕君颉只是有些难受的皱起眉,似乎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还推开苏琅琛,试图自己重新站好。可下一秒,整个人便毫无预兆的完全失去意识,软倒在苏琅琛怀里。
苏琅琛简直大惊失色,紧搂着慕君颉的身体,这才后知后觉的惊骇于一件事:慕君颉在发烧,已经烧的非常严重了。
第56章欲罢不能
慕君颉昏倒并不是发烧的缘故,而是因为身体要消化左手从神石中获得的浩瀚内力,所做出的自我调整和休眠。
经脉乃是生命之本,慕君颉将内力尽数引进自己的每寸经脉,那些精纯而庞大的内力所带来的效果足以称得上洗髓换体。
苏琅琛急匆匆的带着慕君颉回到逍遥楼,一路直奔雅苑的主厢房。东方远闻讯也立刻跟了过来,可他还不及见上慕君颉一眼,便被苏琅琛指使出去叫大夫了,忍不住骂了苏琅琛一句重色轻友。
洗髓换体需要强健的体魄,但慕君颉的底子比较弱,因此在身体自行对那些内力进行潜移默化的途中,一时间没有多余的精力来保持清醒。在苏琅琛看来慕君颉似乎陷入了深度昏迷,身上滚烫,还流了很多汗,汗湿了的额发在烛火下氤氲如墨,映衬的脸色更显苍白。
苏琅琛疼爱慕君颉至深,而越是深爱就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