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空声音激动地朝着江亦然扑过来,大喊:“师!兄!”
聂青枫觉得碍眼,在苏明空越发强壮的身形接触到江亦然之前把剑往前一横,拦在二人之间,道:“你师兄现在可禁不起你这一下熊抱。”
江亦然却不觉得碍眼,他可是很想念他这个师弟,拂开聂青枫的剑,抱了抱苏明空,仔细地上下瞧了瞧,笑着点头道,“长高了长高了,都比我要高了,这身板,练得可真结实。”
聂青枫站在旁边看在眼里,一语不发,没好气地小声哼哼。
有我高吗?有我结实吗?怎么不见你这么夸我???
李道无得了大弟子回山的消息也匆匆出了赶来,又是一把抱住江亦然,“为师好想你,这些年去哪了!”
江亦然眼眶一热,几年来提心吊胆的胡思乱想一扫而空,哽咽道,“师父,是亦然不肖,让您担心。”
李道无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因为修为的缘故,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两人师徒情深地抱在一起,聂青枫看了也觉得碍眼,心底嗤了一声,不料,耳边竟也传来一声冷哼陶重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冷眼看着激动相拥的二人。
聂青枫抬着的下巴马上低了下去,唤了一声,“师父。”
陶重寒问,“京城一事如何了。”
聂青枫恭敬答道:“回禀师父,妖患已除。”这天底下唯一能让聂青枫用这种口气对着说话的人,大概也只有陶重寒了。
“可留下了什么东西?”
聂青枫想到被他捏碎的那个小物件,面不改色道:“有个布阵的东西,看着像个机关。我已经毁去了。”
陶重寒瞥了一眼,道:“自己回去领罚。”
聂青枫昨日已猜到,忤逆师命这顿受罚是免不了的,只是不知道这叫他领的罚是因为毁去了机关还是昨日之事?总之不管是什么事情,便道,“是,青枫知错。”然后恭立一旁。
陶重寒回头看他,问:“还不走?”
聂青枫不明所以,“我自己回去吗?”
“昨日我已通知你大师兄了,现在晨霜正拿着刑罚等着你。怎么,还要我送你回去?”
聂青枫起先以为师父要和他一起走,没想到一句话就要把他打发回昆仑去,正犹豫踌躇不知怎么开口,听得李道无语气柔和,关切地说:“亦然,随我去把封印除了。”
他本就是为了此事担忧,既然李道无肯解封印,他便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看了看前面忙着久别重逢的几人,心想快去快回,也不用打什么招呼了,于是立刻就动身离开。
待江亦然解了封印,休息几天恢复好之后,才知道聂青枫已回了昆仑。
一声不吭就走了,无情!那天还……还那么!……
江亦然心底有说不出的烦躁和失落,拍案拿起邀月就下了山。
在山下的这几年虽然感应不到邀月剑灵,但是毕竟行走江湖,剑也没少用。自从封印解除之后,江亦然将这几年于剑道上的感悟和邀月剑灵融会贯通,比过去威力更胜一筹。
江亦然在澜沧江边把邀月舞得漫天银光还觉得不够解心中的烦闷,纵剑气一道道入水,把江面炸起几道几丈高的水墙。
忽然一阵如高山流水般的笛声不知从传来,响彻山谷,被炸起水墙的江面竟渐渐平静了下去,一道金边白衣的人影落了下来。
“江师弟,几年不见,脾气大了不小啊。”来人见了江亦然很是高兴。
江亦然有种发小脾气时被人看出了心思的不悦,道,“楚长青,我在我家山里玩水,用得着你装河神?”
楚长青望着眼前之人,哎,不管江亦然对着他师弟时多么热情体贴,只要每次一对上自己就一副冷峻别扭的样子……是不是自己对他,也是有点不同的人呢?
江亦然又问,“你来干什么?”
楚长青回过神,道:“家师有书信一封派我交给昆仑陶掌门,听说陶掌门在此,特地赶来亲手交予。”
江亦然一指,“在山上呢,去吧。”
楚长青笑道:“多谢江师弟指路,待我送完书信,再回头向江师弟讨教几招。”
江亦然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谁是你师弟啊!”想着以前和楚长青难分高下,现在也许不是他的对手,顿时心情更加忧郁。
李道无在丹房内研究他的炼丹札记。一边翻阅,一边低声自语,“真是奇也怪哉,当日,我给宋师兄炼制的丹药明明火候未至,为何丹炉会提前自动打开?难道是古籍记载有误?可惜差了些东西不能再炼一次……”
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冷着脸提着剑走了进来,“你谋害你师兄。”
李道无颇感无奈,道:“陶掌门慎言,我怎么会……”
陶重寒冷哼一声,道,“好狠的心。”
李道无轻叹:“真的没有。”
陶重寒上前一步,走到李道无面前,“想让我保守秘密?”
李道无:“陶兄,根本没有的事情,不能称之为秘密吧……”
陶重寒恍若未闻,“你可知,让我保守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道无一怔,终于听懂了,低头会心一笑,“那就劳烦陶兄从我这拿了好处为我保守‘秘密’了。”
陶重寒一挥手,身后的门又砰地关了个严实。
“在下栖霞弟子楚长青,求见陶掌门,劳烦通报一声。”
那弟子看了楚长青相貌俊逸非凡,腰间悬了一支白玉笛,一副仙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