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了一会儿私语,大多都是李轩在说,唐池在听。当听见房中传出女子的娇吟时,不约而同住了嘴,开始把注意力放向四周。
很快一个更次过去了,换班的守卫来到,李轩回去休息,唐池则找了借口留下。
快四更天时,房门被打开,一条窈窕身影手持灯盏从内走出。
守卫的士兵不敢多看低下头去。唐池站在门边,看着她离去蹒跚的步伐、一脸的娇羞,默默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亮了,唐池就这样站在皇帝寝室的门口整整过了一夜。
皇帝招寝,女子侍寝,原本就是正常之事。既然明白,为什么心中会如此苦涩?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是彖彖最亲近的人,只有我才能如此亲近与他,只有我才能看见他夜晚熟睡时孩子似的纯真,那和白天完全不同的模样。
喜欢他那双微凉的手掌抚摸在身上的感觉,喜欢他闭着眼睛与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喜欢他搂抱住自己陷入熟睡……
可是那双手如今却搂着别人。
……我都在想些什么……?
起身的时间到了,服侍的随行内官太监捧着梳洗用具走进房内。
隔了一会儿,太监退了出来,走到侍中郎身边,“唐大人,皇上让您进去。”
“我?”唐池愣了一下。
“是。皇上让奴才去把唐大人找来。”听内官的口气,盛凛帝并不知道他的侍中郎就站在门外。
“知道了,多谢公公,我这就进去。”
刚走到内间,就听到:“唐池么?进来。”
“陛下,听于公公说您找臣?”看到一身内衣肩披长发的皇甫彖,明明是看惯了的场面,却带着一丝陌生。
“过来给朕梳理。”
“遵旨。”唐池走到彖的身后,为他挽起长发。
室内静悄悄的,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假装不经意的问道:“陛下,昨夜那名女子,您准备怎么处置?今日带她一起回京么?”
连犹豫都没有,“不。朕不会带她一起回京。那种女子一夜就已足够。”
心情一松,拒绝去想自己突然心情通畅的原因,随即提出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可是,如果那女子已怀有龙种……”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口气。
“不可能?”为什么?
“朕没有给任何女子留过种。”
想问他为什么,但观他面色,知道已不适宜再问下去。
“昨夜你去了哪里?房中可有女子侍寝?”盛凛帝突然开口问道。
张开口,再闭上,然后再张开,“我……臣就守在门外。因臣对那女子不很放心,所以……”
“嗯,朕不想你身上沾有女子的脂粉香。”不明其义的一句话从当今圣上的口中说出。
唐池也没有深究这句话的意义,笑着回道:“臣不善于与女子打交道,至今也未和女子相处过。如果房中真的有人跑来侍寝,臣恐怕会吓得跑出来。”
“……那就好。唐池,帮朕着靴。”穿着白袜的脚伸到他的跟前。
单膝跪下,为他把靴着上。
“给朕披上龙袍。”站起身,和他面对面而立。
为他把龙袍披上,衣襟小心扎好。
“去给朕泡茶。”
彖今天的要求怎么这么多?唐池暗中讶异,却也老老实实按吩咐办事。
“唐池你过来!”茶还没泡好,命令又已传到。
不知什么事情,走到皇帝面前,抬头刚想询问,突然被面前的帝王抱了个扎扎实实!
“皇上?!”
手臂一松,“去准备起驾。”做皇上的没有对他的行为作任何解释,因为他认为不必要。在他看来,他只是想闻闻唐池身上他所喜欢的清香,借以去处昨夜女子留下的浓厚脂粉味。而他不怎么接近女色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无法忍受女子身上的脂粉香。
但是,被突然搂抱住的唐池,当然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以至于被当今圣上这种不明所以的表现弄的内心大乱。
叛乱军虽然顺利收服却留下一个隐患,担心京中变故亦想早日重整朝纲实行诺言的盛凛帝没有在路上多做停留迅速向京城发进。
一路上,唐池不离皇帝左右,凡事必亲躬亲为。甚至原本一些应是内官太监该做的事情他也全部揽了过来。看到当今圣上满意的笑脸他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满足,看到对方稍稍露出一些疲累困乏就心疼不已,继而想方设法让他好好休息。
皇甫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开始在无形中牵扯着唐池的心灵,唐池的心情因为他的变化而变化,行动因为他的需要而展开。
而这些变化,他自己虽然也感觉到,但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兄长关心小弟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像他这样一心一意为彖着想。抱着这个想法,唐池对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找到了正当的理由。
盛凛帝在文武百官京都百姓的夹道欢迎下凯旋归朝,之后,他立即命人下诏,免去北方等贫苦地区税赋三年,并派心腹之人押送金银粮草支援灾区。
周丞相屡次上书找着理由想要收回兵权,一律给皇帝“天下未稳各州城需要军士驻扎”的借口给挡回。
崇盛元年五月,盛凛帝传令天下重开三年一次的科举,今秋殿试。令天下有识之士一时跃跃欲试,多年科考不顺之人也准备重新备考。为防各地监考官员营私舞弊,另派巡考人员巡视各个考场,虽不能起到全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