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倚竹越是无动于衷,东倾夜就越是焦躁急切,听到最后一句话,差点一蹬腿儿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什么叫没问题,就是因为有他在才麻烦好吗!现在最紧要的不是陷阱里面有没有机关,而是阿言她、阿言她……”
见东倾夜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白倚竹便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不由催问了两句。
“阿言到底怎么了?还有你身上这个味道,莫不是……”
知道白倚竹见多识广,轻易瞒不过他,东倾夜也不再遮掩,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一咬牙打断了他,坦白相告——
“是催情花!我、我吃了催情花的花粉,阿言她……也吃了!”
反正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了,多一个人知道不多,少一个人知道不少,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把白倚竹请下山,立刻马上把白司颜从那个让人束手无策的陷阱里给弄出来!
多耽误一刻那都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儿,不说白司颜,就连他自己……也是一眨眼的功夫都等不了了好吗!
听到这话,白倚竹七窍玲珑,不用东倾夜多做解释,瞬间就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和去脉,当下敛眉瞅了眼东倾夜急不可耐的焦虑模样。
秀气清雅的眉眼之间,却是没有像东倾夜所预想的那样露出迫切的表情,依旧波澜无惊,淡漠如水。
“这么说来,你是担心阿言和南宫芷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受不了白倚竹的磨磨蹭蹭,东倾夜再次快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转身就往外拉。
一边扯,一边恨恨不平地磨着牙!
“你这不是废话吗?!催情花粉有多厉害,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我才吃了一点点就受不了了,更何况是阿言……她吞下去的那些才真的是多得叫人发指!快走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了,你应该知道怎么下山比较快,走哪边?”
想起来这整个天岐山的机关有将近七八成都是白倚竹设计,因着白倚竹体质孱弱,常年来需要借助轮椅行动,上山下山颇有不便,顶着奇才之名,白倚竹显然不会被这些小事难倒,便索性单独辟出了一条捷径……这事儿东倾夜略有耳闻,虽说没见过那所谓的捷径是什么,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言,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顿下步子,东倾夜立刻回过头,满眼希冀地看向白倚竹,恨不得对方能打个响指就把他送到白司颜的身边!
只可惜,瞬间转移什么的显然是不切实际的,而更让东倾夜寒心的是,白倚竹非但不肯帮忙,竟然还劈手击了他一掌,笔直将他打飞了出去!
东倾夜猝不及防,根本就没想到白倚竹会下这样的“毒手”,没能来得及闪避,就那么结结实实地受了他一掌,噌的一下飞了起来,尔后“噗通”一声掉进了院子里的水池中!
天字阁不比玄字阁,玄字阁在天岐山的半山腰上,白日里太阳大了还会觉得热,但一入夜冷风便飕飕的有些渗人,而天字阁高高在上,腾云驾雾,十分靠近天岐山的雪顶,白日里就有些寒气逼人,这夜半三更的,更是冻得人毛骨悚然,那池子里的水虽然尚未结冰,但也差不多快要凝结了。
在催情花粉的作用下,东倾夜一身火热,双颊绯红,一张口,吐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眼下冷不丁地被白倚竹给劈到冰冷的池子里,那彻骨透心的寒意瞬间就劈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冻得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刹那间,体内体外冰火两重天,到了极致的体验几乎能让东倾夜分分钟羽化成仙!
颤巍巍地抖了好一会儿,东倾夜僵着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十分勉强地承受住了来自身体内外那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怨愤不已地划到了岸边,先是在草地上趴了片刻,继而才长长地哈出了一口寒气。
一缓过劲儿来,东倾夜立刻就朝站在岸边的罪魁祸首剜去了一个凌厉的眼刀,张口便骂,口气幽怨而凄厉,令人闻之心惊!
“靠!白倚竹你有病啊!我让你去救阿言,你把我推池子里干嘛?你明知道我吃了催情花粉药性发作,还把我推到这么冷的水里面,会出人命的好吗?!”
白倚竹幸灾乐祸,丝毫没有罪恶感。
“你不是挺坚强的嘛,还没等我去捞,就已经自己爬出来了。”
“哈、哈欠!”
东倾夜还要回骂,张开嘴却是忍不住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再抬头,便见眼前突然间多出了一双鞋子,眨眼的功夫白倚竹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继而在东倾夜略显惊慌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右脚。
“喂!你要干什么?!靠……白倚竹你这个白痴!”
不等东倾夜的话音落地,水面上又是“噗通”一声,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涟漪。
白倚竹立在岸边,闲静雅致的面庞上依然是事不关己的神态,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在柔和的月色下看着很是温和。
“别骂得那么难听,我可是在帮你,你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再不赶紧灭个火儿,难免会落下什么病根……”
刚才泡了冰水,寒气侵入体内,东倾夜小腹下的欲火就已经被泼灭了一大截,现在再往池子里这么一浸,东倾夜顿时冷得浑身直打颤,牙齿抖得咯咯响,却是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你真要帮我,就快点带我下山找阿言啊!或者……或者把阿言带上来,找我也行!”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