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阁?阿言什么时候去了天字阁?不是说昨天晚上你们、你们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后……阿言一气之下跑开了吗?!”
微挑眉梢,百里月修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北辰元烈这番话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做了那样的事?你是指什么事?”
闻言,北辰元烈脸色一暗,拂袖甩了甩身上的水渍,俊酷的面容上是满满的敌意!
“哼……你还有脸问,还能是什么事?!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简直qín_shòu不如、丧心病狂!”
听他这么一说,百里月修很快就明白了一个大概。
看来,是有人偷偷地跑去给他们通风报信了,顺便还添油加醋地煽风点火了一番,才激得这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兴师问罪。
至于那个背地里挑拨离间的家伙——
“你是听谁说的?阿言一气之下跑了开?”花宫岚抬手缓缓拭去脸颊的水渍,刚才那一浪,虽然出自他跟百里月修之手,但他们自己也没能幸免于难,被淋了个透湿,“话说回来……你们就不能用脑子想想,要是真的发生那样的事儿,阿言还能跑得动吗?”
一听这话,北辰元烈又是口吻一直滞,一下子没了声音。
独孤凤凛半眯起狐狸眼,侧过脸同闻人海棠互相看了一眼,幽深的眼眸之中微微勾起了几丝侥幸……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东倾夜有没有耍弄他们了,他更在乎的是东倾夜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
“你的意思是说……东倾夜骗了我们?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他虚构出来的?”
“不,”百里月修想也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紧跟着毫不留情地一掌拍碎了他的希冀,“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只不过阿言现在正躺在白倚竹的后院里休息,并没有一气之下跑没了影子,更没有想不开。”
“所以……”本该与百里月修是死对头,可是突然被这么多人赶上前来质问,花宫岚下意识地就接过了百里月修的话茬,附和道,“你们不用担心,阿言现在很好,她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见着百里月修和花宫岚一唱一和,闻人海棠顿时就生出了几分不妙的感觉!
靠之!
他千辛万苦地把把百里月修弄到天岐山来,是对了对付花宫岚,不是让他们两个一个鼻孔里出气的好吗?!
要是他们两个联手……
呵呵哒!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就真的没他们几个什么事儿了!
想到这里,闻人海棠只觉得脊背一凉,心头一紧,赶紧快步走上前,一把拉过了百里月修的爪子,将他拽到了一边。
“月修,你跟我来一下!”
百里月修没有反抗,由着他拉出了院子。
独孤凤凛也没再继续找花宫岚的茬,一来,即便他气个半死,也打不赢花宫岚,所以没必要白费这个力气,二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除非把花宫岚打死打残打怀孕,否则就算教训了他一顿,也是毫无用处。
眼角余光忽而一黯,北辰元烈转过头,见到独孤凤凛扭头就走,不由问了他一句。
“你去哪里?”
独孤凤凛头也没有,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天字阁。”
“那……那花宫岚怎么办?”自从知道了花宫岚和白司颜有一腿之后,北辰元烈就立刻将其升级为情敌,便连对师长的尊称也没有了,直呼其名,以示敌意!“难不成,就、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只不过……要寻衅,以后有的是机会,不争这一朝一夕。”
回眸看了眼阳光下花宫岚那张春风得意的俊脸,北辰元烈还是心有愤愤,意难平,可见着独孤凤凛一边说着一边就拐弯儿出了院子,池子边就只剩下了他和花宫岚……北辰元烈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没有不自量力地迎上去跟花宫岚单挑,便拿眼刀深深地剜了花宫岚一记,紧跟着就转身追了出去。
“独孤凤凛!等我一下!我也去!”
看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又一股脑儿散了开,花宫岚微微勾起眉梢,敛下眼睑垂眸望向身侧的水池,原本半人高的水面现在只剩下了浅浅的一湾,原本冰凉刺骨的水温此刻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在草地上氤氲开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掌心之下,似乎还能感觉到方才那一阵强烈的撞击和悸动,久久的,不能平复。
如果说,在这之前,花宫岚一直是站在至高的山峦雪峰之上,俯视着云云苍生的话,那么现在……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棋逢对手”!
这个叫百里月修的男人,比以往他遇上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来得更强,更难琢磨!
而这个男人要的却不是别的什么,既不是权力,也不是财富,更不是名望,他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在这之前于自己而言可有可无的女人,一个在这之后令人欲罢不能的女人……花宫岚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像白司颜这样的女人是不能碰的,因为一旦碰了,就会越陷越深。
但是他碰了,虽然还没上瘾,虽然还可以及时抽身,虽然心知肚明不能再继续沉沦,可是……他的自负不允许他将白司颜拱手让给百里雪篁!
他们三人之间的孽缘,只怕才刚刚……开始。
“怎么了?”
一路被拉出了老远,闻人海棠才停下了步子,瞅着他脸上颇为气急败坏的表情,百里月修却还是云淡风云,言笑晏晏的模样。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