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微微一笑,轻哼一声,一弹长剑,剑做龙吟。见公孙止微愣,显是在估量她的功力。不等他反应,李莫愁剑递出一式“一气化三清”分击上中下。见公孙止又是一惊,举刀挡得一剑,举剑又挡得一剑,退步向后再躲一剑。
两人武器相碰,均觉对方修为了得。公孙止不由得去了轻视之心。李莫愁不等他站稳,又一剑攻出,说是一剑,实则已用上了她的成名绝技“三无三不手”。这时以剑当拂尘,辅以绝顶轻功,万点光星一同朝公孙止飞来。
见他眼神慌乱李莫愁便知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武功虽然从小就练,练到现在多半也有四十年功力,临敌经验却远不如在江湖上出生入死的她。果不其然,公孙止干脆将金刀黑剑挥成了一个桶,只怕连李莫愁在哪儿也看不见。李莫愁的招式不停,“无所不至”、“无所不为”二式连番使出,绕着公孙止连转不止。后者只觉天旋地转,身上各处皆有刺痛,想来已中她剑干脆不管李莫愁如何出招,只管铁桶似地护住周身,她耗费甚巨的招式必不能持久,时间一长必得停止。
便在此时,他听见李莫愁一声冷笑,心道:好啊,我乃一谷之主,这便给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人还道我连你一个小丫头也收拾不了呢,以后我还如何立足?思量间他便以刀剑护身,强行朝李莫愁撞来,李莫愁避开,却也叫他突围成功了。
李莫愁虽不落下风,心中不免奇怪,方才剑尖分明已见了血,“三无三不手”不是打软档,就是打要穴,中一下便不是闹着玩的,这人却只是受了轻伤,浑若无事,难道练了什么闭穴的功夫吗?
待到公孙止放下刀剑四处寻找李莫愁的身影时却不见人,突然人群中传来声惨叫,他循声望去,只见那处一阵骚动,原是李莫愁不来与他继续斗,反倒朝谷中弟子下手。公孙止怒极,瞧她正是往庄外突围,抬脚便抄到人群之外,一边组织弟子围堵她。
但见人群中一条黑影飘出,竟不往公孙止那边走,拉着一条白影在渔网阵大变动之时,寻隙跑上了屋顶,又隐没在庄子里。
公孙止气急败坏,大声道:“搜!”
金轮法王站在墙头冷笑,旁有一波斯胡人,周身珠光宝气,原是金轮法王替蒙古王爷忽必烈招揽的能人异士,因老顽童在王帐外被这谷中一群绿衣人抓走而与法王一同跟来一探究竟的,名唤尹克西,不但熟知天下宝物,也对中原名人掌故所知甚多。
他与法王两人一同看完全程,嘀咕道:“这黑衫女子大不寻常,江湖中少有这样的好手。瞧她声东击西,滑不溜手,连老顽童都抓得住的渔网却叫她逃了,看来并非是逞武勇之辈。可天下好手之中哪来这么一个姓莫的女子?法王,她是何人,你必是知道的吧?”
金轮法王道:“老衲要卖个关子,听闻先生熟知天下掌故秘闻,不若来猜上一猜?”
第 95 章
尹克西道:“这女子身手了得,打起群架来丝毫不怯,兼之轻功厉害……我心中倒有一人选,只是有几处疑问,颇觉对不上,说出来不知法王能否替我解答一二。”
金轮法王道:“请讲。”
“我所想那人掐指一算今年该有三十一二了,这人瞧着年纪不大。”
金轮法王笑道:“若一个人内力修为深厚,自然身轻体健,驻颜有术。”
“其二,那人本该用拂尘,怎地没见拂尘?”
金轮法王道:“这谁知道呢,或许兵刃遗失了,就改用剑了。”
尹克西思量片刻,笑道:“我还听说那人常穿一杏黄色道袍,现如今怎改穿黑色了?”
金轮法王道:“女人家爱美,穿什么衣服会叫你管么?”
尹克西抚掌大笑:“不错不错,法王说的是。那这人便是赤练仙子李莫愁了,怎未见她出毒掌?”
金轮法王呵呵一笑,道:“也许她的掌法比起她的剑法来,实在微不足道。”
尹克西捋了捋他的卷胡子,道:“怎地,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金轮法王见他跃跃欲试,暗道:李莫愁滑不留手,夜里跑来跑去将这些人带着当猴儿耍,我怎可跟着凑热闹自降身份,当下拂袖道:“老衲要去歇息了,告辞。”
尹克西碰了个软钉子,十分无趣,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低声道:“你不去,我自己去瞧瞧。”
他已决意要跟上去瞧个热闹,金轮法王虽然也想看看公孙止的武功,可惜自恃身份,无法如这个波斯胡一般自由自在,怫然回房。
李莫愁拉着小龙女重回那迷宫一般的山庄之中,直往那小巷子里钻,小龙女问道:“师姐对这庄内很熟么?”
“不算熟,我昨日在后面那处高地过来,顺便在山上将这里的地形记了个大概,今早又来走了一遍,自然记得路如何走。倒是你,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一月有余。”
李莫愁嗤笑道:“一个月你还没将这里走熟?”
小龙女低声道:“我没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去走。”
李莫愁瞧了她一眼,道:“咱们需得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小龙女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拉住她的手问道:“师姐,刚才公孙先生说这谷中绝情丹只有一枚,可是你方才吃的那一颗?”
李莫愁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道:“怎地?你恼我知晓真相,还是先将绝情丹吃了,而没留给杨过?”
小龙女不知她为何扯到杨过身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