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即使如此,心里没底的他依然将一直紧锁的眉头向俊流舒展开来,宽慰着对方。要知道,比起或多或少已经暂且安全的他来说,这个少年接下来要独自面对这几个丧心病狂的敌人。看过那个叫莱奥的男人的所作所为之后,齐洛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在这个漫长的一个小时里这帮家伙能老老实实地遵守好国际公约,不将他们被战争洗脑过的敌意发泄在无辜的俘虏身上。想到这些,没有退路的压力就快要压碎他好不容易回复过来的理智。
“还有,”这时费尔停了一下,瞟了一眼他最为我行我素的下属,一字一句地说,“时间没到之前,谁都不许碰他一根汗毛。”
从仓库到飞行训练场不到半小时的脚程,齐洛走得如履薄冰,虽然一开始他琢磨着只要先从封闭的空间里脱身,总会想到求救的办法,可一路上费尔都拣避人耳目的地方走,他的一举一动又都被对方死死盯着,毫无轻举妄动的可能。
站在陆威扬的办公室外,齐洛转动了几下门把手,“锁上了。”
“让开。”费尔走上前,将手中的铁丝工具弯成钩状,在锁眼里通了几下,门便乖乖打开了。
反锁上门之后,齐洛很快找到了放在抽屉里的地形图,似乎没有经过仔细的藏匿,它就随意地躺在一堆文件的表面。
费尔接过图纸略微浏览了一遍,确定无误后便折起来揣进了制服胸前的口袋里,随即他们便迅速顺着原路返回。
齐洛心事重重地跟在后面,老实说,他一点没把握能够凭借这东西找到米迦勒的所在,只不过情急之下胡乱想了个缓兵之计。可最让他担心的还是俊流的安危。细想之下,他即将面临的危险远远不是这么简单,倘若敌人真的明白这个少年的价值,他们或许根本就不用这么大费周折了。
天色渐暗,破旧仓库里的等待让莱奥百无聊赖,他放下了手中不停摆弄的武器,在周围的废品边装模作样转了一圈后,走近了俊流身边。比起冰冷僵硬的金属,还是有反应的活物更加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俊流瞟了一眼面前不怀好意的男人,断掉的手指已经麻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这是他唯一还能坚持的尊严。
“小野猫,你瞪着我干嘛。”少年玻璃珠子般灵气逼人的眼睛诱起他压抑多时的念头,他不觉有些手心发痒,慢慢走到俊流的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带着坚硬茧疤的手掌缓缓地滑过他的肩膀,摩擦过他的背部,俊流清晰地感觉到那粗糙冰凉的物体在他皮肤上横行,如同一条恶心的毒蛇,他反感地发出了制止的声音,却因为嘴巴被牢牢封住而变成断断续续的音节。
“你知道吗,我一点不喜欢骨折,”他说着突然用膝盖顶住俊流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上,好不容易已经缓过气来的痛楚又激烈地侵袭了上来,俊流短促地呻吟了一下,全身都收紧了,随后又听见那仿佛带有腥气的声音盘旋在耳畔,“我在拉贝格尔当了十年兵,工作就是拷问那些被抓住的间谍和战俘。”
“因为那该死的国际公约,我们不能用刀或者鞭子,因为那太容易从外表上看出来了,所以只有让对方骨折……这让我很不爽。”他说着,近距离打量着少年耳鬓漆黑的发脚,耳朵后面散发着被体温激发出来的织物的香气,干燥又洁净。
俊流感觉到对方粘重的呼吸没有多久,薄薄的耳垂便被湿漉漉的舌头卷了进去,长满胡茬的下巴擦到了他敏感的颈部皮肤,他刚因为这刺激而全身发冷,莱奥便用力地咬住嘴里那柔软的组织,一丝咸腥顿时从舌尖窜进了鼻腔,他因为那久违的气味而兴奋得轻微颤动了一下。
潜在的暴戾让他忍不住继续吸吮着微小的伤口,湿漉漉的触觉让俊流倒吸了口气,起满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极度的恶心而挣扎起来。
“要是你朋友不回来了,我倒是很乐意让你试试看我的方法。”莱奥说着又抽出了他常用的钢刀,看着俊流微微分开的修长双腿,猛地将刀子插在了他大腿内侧的木质椅子上。
俊流看着那把离自己跨间不足半尺的匕首,惊魂未定地喘息了几下,便停止了乱动。聪明的他已经有所觉悟,若是行动自由,宁死不屈还可当成是捍卫尊严的防线,而现在这种绝对劣势下的反抗,不过是提供羞辱的玩物,给这些人当打发时间的余兴节目而已,除了更加助长这些侵略者的气焰别无用途。
见少年又安静了下来,莱奥觉得有点扫兴,在国内曾经担任过无数次拷问工作的他很清楚,实施xìng_nuè_dài是迫使俘虏乖乖开口的最凑效方法,即使是意志相当坚定的士兵也难以忍受。他嗜好看到这些生死被他掌握的人所流露出来的绝望和懦弱,不管外表再怎么姣好的人,面目都会被那种毁灭前的疯狂所扭曲,变得如同下水道里的淤泥般丑陋。离开审讯官的职位已经很久了,他在和东联盟的战场上发现很难再找到这样的表情,那些信仰正义的战士即使被杀死在污糟的阴沟里,凝固在他们脸上的也只可能是仇恨。
对莱奥而言,美丽的事物在自己手里被践踏殆尽的快感是这场战争对他最有吸引力的地方,他的嗜杀和残暴个性让他在军队里名声很坏,却屡被重用,悖都想要在废墟上建立前所未有的疆域,这些担任着肮脏工作的刽子手是必须的。
而在见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