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的我爸说得对,我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我能要的真正的自由就是倾尽全力,摆脱他的桎梏。
我一直想要无拘无束的自由,然而我的身份不容许我有丝毫的懈怠,曾经不觉得,如今想想,这是我的优势也是我最大的劣势。
我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做下决定,明川的半年实习生涯,我尝试了许多和从前不一样的习惯,那是和我自小生活的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我甚至完全无法否认它同样的诱惑着我继续待在那里。
☆、全新气象
我爸离开后我也没在老爷子那里待多久,回去了也只带了几瓶老爷子收藏的红酒,收了老爷子的一个大红包,别的倒也没带多少东西,不对,老爷子又在书房和我深刻的谈了大半夜,听了不少他的益言。
从那里回来后,我便满满的心事,小时候除了我爸不太喜欢我之外,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上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住校,只是我爸不许我做丢他脸的事情,比如小学时候和苏长华一起去跟人家打架,若带伤回来,输了赢了都要挨揍,理由是,别像个小混混似得打架。
再后来我们学会打架不伤在脸上了,为此我还特意去学过几年跆拳道柔道和别的乱七八糟的打法,终于不再像个普通的地痞流氓。
再后来,当我发现自己的生活一直在别人的安排监控之下后,我便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了,我家离b大最远,高考前我便拼了一股劲考了b大。
用自己的成年为条件和我爸谈了一场交易,我以为他是真的不打算管我了,后来我便知道,原来一直以来,他是真的想放我自由。
我记得他曾经和我说过的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话,在我成人礼那天,他用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语气,认真严肃的和我谈过一个夜晚。
“在你成年的那一刻,我应该用成年人的眼光看待你,所以,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能对你的任何言行举止负责,身为一个儿子,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继承人,如果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如果不做到最好那就不要去尝试,记住,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教育自己的孩子,你想要什么,就自己尽全力争取到手。”
如果那时候我对他的话一知半解,现在,便是真的理解了,而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我最想要的便是自由,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恐怕也不想时时被老爷子压一头。
这么一想下来,我已经迅速在心里衡量好了利弊,再见到苏长华时,这货围着我上上下下扫视一圈后惊讶不已。
“明伊,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处处散发着圣母玛利亚的光辉啊。”
“我说你是不是一直对我芳心暗许啊,这么多事你不干,有空观察我?”我挑了挑眉头,径自翻看着记下的笔记。
苏长华凑近我道:“你现在这样我还真有点担心,上次考b大倒是这么拼过一把,结果倒成了你爸谈判的筹码,你说你这次又要干嘛,告诉我,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合上书看了一小半的《活法》,我很喜欢里面的一段话,简单的概括起来,就是:命运不是在事先铺设好的轨道上运行的,根据我们的意愿,可以变好,也可以变坏。
“我要出国。”我此时的心情应该是极为平静的,哪怕是和曾经最好的朋友,没有任何商量的,突然就这么决定了后路。
“什么时候?”苏长华倒是没有多意外,从我口袋里顺出烟拿了一根点上。
“我已经在准备报考哈佛的资料和备考,如果不出意外,再在明川呆上一学期不出问题,还有,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曾经我十分抵触的事情,如今说来,也能这么坦然自若。
苏长华笑笑不说话,我也不再多言,这才是最无可奈何的命运。
七中在元月十二号开学,也没我们什么事,学校最蛋疼的地方就是开会时不管有事没事任何教师不准缺席。
我们提前一天到地方,家具用白布盖着揭开后也没有什么太过碍眼的灰尘。
明川比起年前还要冷些,干冷干冷的,呼啸的北风直往人敞开的衣服里钻,刮的脸颊生生的疼。
苏长华裹得跟个毛茸茸的球似的鄙视我,我虽然很怕冷却更不耐烦穿的像个熊。
这学期的活动倒是挺多的,我的私事却也不少,本来是想推掉一个班,后来又觉得推掉哪个都不太好,大不了以后常待在办公室好了。
刚开学最多的事就是婚宴多,黄道吉日,无非五一十一元旦和春节前后,人多图个热闹,七中大多都是些新毕业的教师,谈婚论嫁的也多,三五天就有传个喜讯过来,一个办公室的,一个楼层的,一个年级的,人人随礼,一个也跑不掉,许是地方不同,随的也不多,一百两百的,却仍会有不少人抱怨,毕竟工资也就千儿八百的,一月下来光随礼也要花去部分。
我不想成为每月依靠一点工资过活,以后会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闲事闹的不可开交,我不想以后所有的心思都操劳在生计上,一生太长又太短,即便这是最基本的生活,我也不想再浪费,与其等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再反抗,倒不如现在就步步为营。
一忙碌起来总觉得时间过的特别的快,冬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尽头,黄金三角洲的柳树冒出了翠绿的嫩芽,香樟的枝叶比起去年又是茂盛了不少,房间里开始闷了起来。
我对英语的考级其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