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山寨前,两兵对峙,此时的山寨一片狼藉,寨墙上下“死尸”无数,旌旗残破,烽烟弥漫。宽阔的山道上杀声一片,攻方数百人抬起木梯就往山寨冲,防守方挥舞着武器与来敌进行着殊死战斗。
就在离铜山五里外的一处山谷中,聚集着五六百人的山贼。在一座简易帐篷内,两大首领这在听取斥候带来的消息。这两位首领率领的正是前来支援铜山寨的援军,其中一位虎背熊腰,个头是平常人一个头的高度,却偏偏长着一双狭细的双眼,不时的闪过一道精光,此人是伏虎寨的大当家邓天保。另一位是黑水寨寨主白老六,长相平凡,活脱脱的一个老农模样,笑起来一脸憨气。只是如果看他笑一会,便会生出阴森恐怖之意。
两人听完斥候的汇报,皆是沉默不语。过了一会,邓天保就开口说道:“铜山寨竟然能坚持到现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白老六嘿嘿一笑,“这样也好,至少折损了官兵尽半兵力。如今优势在我,看来是赢定了。”
“但是,我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人在暗地里盯着咱们。”邓天保眯起细小的双眼,幽幽的说道。
“哦,你在担心什么?官兵还是后面那两位?”白老六依然憨笑着,“我们已经将前去报信的信使干掉了,他们两位应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才对。至于官兵,难道只剩三百多人的官兵也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不知道,或许两者皆有吧。”邓天保拍拍脑袋,望向白老六,“现在铜山寨与官兵已经两败俱伤,你看,我们是否可以出击了?”
白老六收起憨笑,站起来,佝偻的身板也挺起来了。望向铜山的方向,道:‘是时候了,可不能让官兵攻破山寨,否则攻守易势,就轮到我们流血了。“
铜山寨前,双方还在互相血拼。就在距离官兵不远处,一阵喊杀声传来,只见山脚下露出影影绰绰的人影,聚作一团向官兵杀来。官兵们猝不防及,未等贼人杀至,便赶紧撤退到山寨边上的一处高坡上结阵以待。但后勤辎重却因为来不及转移而落在战场之上。贼兵见状大喜,纷纷冲上前去哄抢。
邓天保和白老六见状气急,吩咐手下精锐上前驱赶镇压擅自哄抢者。贼众很快稳住了军心,让官兵们为之叹惋。更是让林逸凡和罗毅暗暗心惊,这统领贼兵之人有点治军之道啊。
邓天保来到山寨门前,高声喝道:“我是伏虎寨邓天保,今天与黑水寨寨主白老六前来支援你铜山寨,还不快速速开门!”
寨墙上露出一个头来,对着邓天保微微一笑,道:“邓大当家,白寨主,久仰大名。”
白老六惊疑的望着墙上的年轻人,道:“你是何人?为何不是韩三铁出来见我等?”
“在下林逸凡,现在是铜山寨的主人。”林逸凡得意的说道,“两位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
邓天保和白老六对视一眼,同时喊道:”糟了,中计了!“
林逸凡见状,知道他们已经识破了计谋,便狂笑道:“两位这是要走吗?不过晚了!”
话音刚落,只听寨门轰然大开,里面聚集着无数官兵,一根根长矛耸立如林。又一声长喝从右边山道上响起,一支数百人的官兵徐徐而来,口里不住的嘶喊着“杀”声,而原本撤退到高坡上的官兵也已经列队齐行,向山贼逼近。
此时,林逸凡手下一千五百多人将山贼三面包围,只留一条通往山下的路。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伴随着的是一路的鲜血。
邓天保咬一咬牙,扬起手中的大刀,朝身后惶恐的贼众喊道:“兄弟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兵器,此时,我们没有退路。跟官兵们拼了!”说完,便拿眼瞪着白老六。
白老六赤红着双眼,对着身后的人喊道:“弟兄们,官兵是什么德行你们还不清楚吗?更何况是这群刚刚拿起武器的平民,咱们横山贼,什么官兵没杀过。如果是条汉子,就跟我杀呀!“
在两位首领的激励下,群贼士气顿时变得高昂起来,面对三面合围的官兵也喊打喊杀。林逸凡脸色一变,心里暗道不好,还真让白老六说中了,自己这一千多人大多是刚刚拿起武器的平民百姓,只有一个月的训练也只是学会了简单的列阵和武技,真要说有战斗经验的只有原先剿过白龙山的那剩余的四百多人。
很快,两只队伍终于冲杀到一起,两位首领各率手下精锐战力在后方督战,原本六百人的贼众分成三部,各率两百人顶住三面的围攻。面对各方面五百人的进攻,只有两百人的贼众毫不退让,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全力拼杀,道道鲜血狂飙,兵器入肉的摩擦声不绝于耳,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官兵们虽然人数众多,却依然无法前进一步,山贼们的凶悍已经让一些人心生惧意。幸好因为混编,队伍里面的老兵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们一面努力维持着队伍的稳定,一面奋勇杀敌,与山贼杀得旗鼓相当,激励着新兵们的战心。
一时之间,双方处于胶着状态,损失也在进一步扩大。到底是山贼的人数太少,经不起伤亡。战了不到半个时辰,每部山贼损失近半,原本三百人到现在已经只剩两百不到,战线岌岌可危。虽然对面的官兵损失比己方大,但人数仍远大于己。此时,贼众们早于没了开始时的士气,同伴的不断死亡让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如果不是有后方督战队的胁迫,早就溃散崩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