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瑞娜莞尔,帮二人介绍道:“三笑,这位是godfrey。”
王三笑一顿,疑惑地问:“高什么玩意儿?”
“godfrey,”雅瑞娜柔声重复一遍,“这名字特别好听,寓意也特别好……”
王三笑淡淡道:“我没什么文化,说不来洋文,有中文名字吗?”
“你是不是找茬?”godfrey突然抬起头,眼神狠戾地看向王三笑,却倏地一怔,宿醉的浑浊眼眸中滑过一丝惊艳,倨傲地嗤了一声,“你就是王三笑?长得还不错。”
“多谢夸奖,”王三笑温文儒雅地含笑点头。
雅瑞娜连忙打圆场:“我们就在这里看货吗?”
王三笑看一眼茶几上横七竖八的香槟酒瓶和头顶迷离的水晶灯:“这里条件不行,《九龙图卷》已经存世几百年,对环境中的温度和湿度都有严格要求。”
godfrey一摆头:“去卧室。”
三人走进套房深处,是一间干净的卧室,雅瑞娜取出一幅图卷,小心翼翼地展开,王三笑俯身,一寸一寸看过来,半晌,直起腰身:“此图绘九龙攫珠于白浪苍茫间,用笔苍纵雄健、泼墨成云,是件不可多得的精品。”
雅瑞娜娇滴滴地赞道:“godfrey的藏品,肯定是不会出错的。”
godfrey坐在单人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哑着声音直奔主题:“值多少钱?”
“瀚海拍行曾上过一幅张宗苍1753年所做《仿黄鹤山樵山水立轴》,估价为一百二十万左右,这幅图卷尺寸和它相差不大,笔墨更见苍劲沉着,成交价格不会低于一百万,”王三笑淡淡道,“方便告知一下这画是怎么到你手里的吗?”
godfrey脸色不快地看他一眼:“家传。”
王三笑何等聪明,一看他的脸色便知道这话有多少水分,心下了然,似笑非笑地说:“明白,只是不知阁下是想尽快出手呢,还是愿意放出风声待价而沽。”
godfrey不耐烦道:“最快什么时候能见到钱?”
王三笑自信地笑了起来:“今天。”
从养生会所出来已经九点,王三笑好整以暇地坐在街边早餐铺就着包子喝了一大碗炒肝,吃完一抹嘴,一辆法拉利小跑停在门口,王三笑上车:“熊大还在堵着?”
“嘿嘿,”熊二幸灾乐祸,“他有本事就扛着车飞回来,三少,你要把画卖给魏家?”
王三笑在手机里翻着通讯录:“那个高什么玩意儿想尽快见钱,老爷子是最好的选择。”
魏老是古玩行里天字第一号极其热爱书画又不差钱的,听到这幅《清张宗苍仿陈容九龙图卷》出现在市场,十分震惊,立刻派人跟他去交易。
二十万佣金到手,王三笑捏着支票感觉十分奇诡,自入行以来,还第一次见到买古玩这么轻率的,什么都不闻不问,甚至连宝主的身份和他怎么得到这幅古画的故事都不甚在意。
看来这个魏老果然是个极端爱画之人,不过这幅九龙图卷确实弥足珍贵,交易这么迅速也不排除是担心节外生枝的缘故。
将支票随手揣进兜里,王三笑双手插在风衣里晃悠着走出养生会所,雅瑞娜追出来:“三少!”
王三笑转过身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