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换来了垂耳兔的稍稍一抬头,看了一眼,屁股一翘,趴了回去,圆圆的小尾巴恁是嚣张,完全就是一副“该干嘛干嘛去,老子烦著哪!”的模样。
大名鼎鼎的俄耳特洛斯,在地狱都是横行霸道、就算恶魔男爵都要让路的地狱双头犬,就这样被一只英国垂耳兔华丽丽地无视了!
青色的眼睛凶光大作地跳跃黑色火焰,嘴巴张得老大露出两排看上去无比健康间隔均匀、下排门牙和上排门牙成剪式咬合的利牙,连喉咙都看得到的夸张,凌空架在兔子的头顶,估计是打算“啊呜──”一口就能把胖兔子囫囵吞掉。
正在打盹的垂耳兔并没有察觉危机降临,不过俄耳很快地顿了一下,牙齿在合拢的那瞬间停了下来,然後慢慢远离,并合上了嘴巴。
转过头,用嘴巴磕了磕还在打瞌睡的特洛斯。
“呼噜噜──”被撞到的脑袋晃悠著摇了摇,没醒。
一张嘴,“喀嚓”咬住了特洛斯的耳朵,吃疼的凶犬“呜──”的一声,愤怒地甩头朝另一颗头吠叫了几声。
俄耳很冷静地斥责:“医生都出去了,你还没睡醒吗?”
特洛斯头顶两只笔直竖立耳朵的小耳尖抖了抖,然後灵活地侧向转动了几下,确定了家里已经没有了骆赛的声音,“呜……”发出了类似被留在家中的犬只发出的没劲呜咽声。
接著告诉他说:“我一大早起床做早餐有点困了,歇一会,你负责看家,别把东西弄乱,医生会生气的。”
“谁鸟他!”特洛斯哼哼唧唧,踢了一脚桌子,上面摆得不是很稳的书被震了下来,大狗很凶狠地瞪著那本《如何把不乖的犬宝宝训练成忠犬Ⅱ》,挣扎了相当一阵,终於还是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叼起那本书放回到桌面上。
那边的俄耳懒得管,已经开始打盹了,特洛斯当然也很快发现了某只兔子嚣张地霸占了他们所属地盘──沙发以及他们专属靠枕──於是……
咧嘴!龇牙!瞪眼!低咆!
──没效果?
咧嘴!!龇牙!!瞪眼!!低咆!!
──没动静?不给力?
咧嘴,上下颚咧到快裂开了……龇牙,都能看到粉嫩的牙床了……瞪眼,眼珠子都快脱眶滚出来了……低咆,非得这样才有震慑力所以喉咙都快咳嗽了……
……诶!终於有动静了!!
垂耳兔的耳朵动了下,小爪子一扒拉,厚厚肉感的耷拉大耳朵彻底捂上了。
地狱凶犬暴走了!!!
————
用牙咬住坐垫的边缘往外一掀,胖乎乎的垂耳兔没有防备地被甩了个!辘地跌滚到沙发上。
垂耳兔爬起来,挪啊挪地转过身,看见高高在上遮挡了光芒把它笼罩在阴影下的大狗得意洋洋地叼著它刚才躺得很舒服的靠枕。
为了宣誓主权,特洛斯把靠枕放到沙发的另一头,然後跳了上去,脑袋往上面一搁,很得瑟,很得瑟地一龇牙,警告它别再打这个靠枕的主意。当然,俄耳那颗脑袋也很自觉地躺了上去,美美地继续打瞌睡。
垂耳兔眨巴眨巴眼睛,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害怕或者退缩,反而挪动著毛茸茸的小屁股爬了过来,试著用一只小爪子抓了抓靠枕的一角,特洛斯动了一下,瞪住试图染指自己专属抱枕的小兔兔,一副恶霸流氓相。
不过垂耳兔似乎对没有实质性伤害这一点看得很清楚,挪前了点,把小脑袋搁了上去,因为占地面积不大,只是占了一个小角落的位置,所以特洛斯哼了哼,没有把它拨开。
过了一会儿,兔兔又爬上来半个身体,这次就有些靠近了,柔软的绒毛蹭到了特洛斯的鼻头,痒痒地刺激著他打了个喷嚏,等他抬起头想要教训一下那只可恶的兔子,那只垂耳兔已经趁机整个爬了上去,占据了他的位置,窝在了俄耳的头边。
地狱凶犬再度暴走!!
不过这次枕头已经被俄耳枕住了,他不能直接抽掉,於是用爪子把兔子推了推,觉得按下去之後有种柔软毛毛,绵绵肉肉极具弹性的身体,不是靠枕啊坐垫啊那些塞棉花的东西可以相比的优秀触感让他惊叹了。
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用爪子摁了摁,真是太棒的感觉了!比起地狱那些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食尸鬼还有毛都没一根的骷髅鸟,这种手感真是太陌生太赞一个了!!
於是地狱凶犬完全被疑似因营养过剩而过度肥胖的荷兰垂耳兔胖乎乎毛茸茸的触感彻底迷住了,不但容许对方霸占了自己的位置,更歪著头不断地用爪子揉摁那团肉。
不过到底是有脾气的兔兔,垂耳兔被他这样力度不均地乱摁乱揉一通,不高兴地站了起来,溜下靠枕站在比较平坦的沙发上使劲踏後脚抗议。
特洛斯对於兔子的行为非常不了解,反正就是玩儿嘛!
於是他抖动脖子,直接变成人的形状,伸出手一把把兔子捞了过来抱在怀里当成球一样的揉啊揉,不过他这样却歪打正著地给垂耳兔做了按摩,帮助了肠道蠕动促进了胃肠道的食物推动和消化,於是……
“死兔子!!你敢尿在我身上!!我要把你吃了!!”
“哗啦啦啦──”浑身没有一点遮掩的光裸青年蹲在洗浴间的位置,因为蹲著的关系背阔肌相当清晰的展露出男性肌体的张力,花洒的水流从上而下的喷落,滑过背部一道道分散溜溜地从圆翘的臀线底部滴落。
似乎是觉得被打湿之後的头发遮挡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