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回忆起妈妈,当时她有多大的能力蹲许久,就为了给他扮张床。而当时的张冰只顾着享受妈妈的温暖,太多回忆里的不珍惜、不懂事困扰着张冰,撕痛心脏,如用冰锥钻心。
他流出眼泪,因为低着头,没人在意,直到热水间,看到同样在打水的郁波。张冰慌张地从记忆之中退身,擦干眼泪,装作眼睛里进了东西。
“这车厢真不干净,还能迷眼。”张冰打趣着。
不知为何,张冰对郁波有好感。、
是眼前陌生人的身高吗?虽然他一米八多,可将影子罩住自己;
是陌生人精致英气的五官吗?确实俊帅,面容像雕刻的胡桃,每一笔都很深。眼睛深陷眼窝,被眉骨留存的阴影盖住眼睑。高挺的鼻梁光滑得让人想摸摸。还有他那干净带小绒毛的脖颈,真想用全身任何一处皮肤蹭两下,测测温度。
张冰觉得自己真不要脸。而郁波连打的几个哈欠将张冰的幻想破灭。
原来不是高冷美男子。张冰为觉得失望,反而有点开心。之前递烟的时候,张冰感觉这人非常冷漠,现在才察觉可能只是他有点慢热。
张冰装作自来熟:“昨天没睡好吗?”
郁波来到这里打水只是想离开吵闹的环境,可以静静。谁知道莫名令他火大的人居然凑过来。自己难道是块大便,怎么这么招苍蝇。郁波侧着脸,与他保持距离,未了想到,那人还能强行聊天。
脸皮真厚。郁波感到焦躁,尤其是身旁中等身材的这个人靠近的时候,总能勾出记忆中的南野。
“你参军的时候父母是不是特别舍不得你吧。”张冰看郁波不说话,试着抓共同点:“我父母也特舍不得。”
这句话没过脑子,张冰说完后开始觉得不舒服,等了许久,看到的还是郁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又问:“请问尊姓大名。”
张冰察觉到这人就是不想理自己。高冷的人也有放屁的时候,毕竟大家都是凡人嘛。张冰叹着气说:“加入您想等热水,麻烦可以让我先取点水吗。”
火车钻入隧道,呼呼作响的风掴得张冰耳膜不适。他从郁波身旁走过。郁波感觉到张冰的走动,借着黑暗忍不住看了他几眼,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世界明亮得太快,火车行驶在大川之间。
那时,张冰已经走开,只给郁波的瞳孔中印下自己挺直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