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越国公府灯至天明。
天亮早朝,群臣聚齐。
由民部上奏:“并州府老城根黑槐沟,百余难民签押为证,所领灾粮一百八十担,共计三千六百斤,实属一车。”
高祖冲齐王问道:“此又何解?”
齐王遂将赈灾账薄呈上,黑槐沟放粮签押,下发灾粮十车,署名:督办左使李贵。
高祖宣:“传督办左使李贵。”
太子上前禀:“父皇息怒,据儿臣所知,右使罗安擅离职守,不见踪影,左使李贵,前日抵达潼关,昨日与草寇白高德软禁潼关守将,闭门据关,图谋不轨,似有谋反之举!”
高祖闻言:“潼关时局果真如此?速传刑部,带越国公面圣。”
“禀皇上,卫国公求见。”
“宣。”
只见卫国公李靖携红拂女,押督办左使李贵走上前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应诏回京述职,前日行至潼关,闻听越国公下狱,李贵怂恿白高德武力相逼潼关守将,并四下妖言惑众,臣秘见潼关守将扭转乾坤,白高德高风亮节,负荆请罪至殿外,现,臣已将左使李贵押解至此,听凭吾皇发落!”
太子、齐王脸色大变。
“大胆李贵,还不从实招来?”
“吾皇明鉴,臣罪该万死,臣不辨是非,妖言惑众。今幸遇卫国公,指点迷津,方未铸成大错,臣愿将赈灾实情,诸事原由,如实俱报,看在老臣上有白发老母,下有待哺孩童,望能宽大。。老城根黑槐沟,罗将军确实只下放灾粮一车。”
“那这齐王所呈账薄之上,你因何签押十车?”
齐王怒喝:“大胆李贵,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齐王的一个眼神手势吓傻了李贵,齐王手里把玩着一个银锁乃是李贵两岁幼子佩戴之物。
顿时李贵满头大汗,想李贵三代单传,老来得子,银锁在齐王手中。。这该如何是好?
李贵忽然磕头如捣蒜:“臣罪该万死,此事与齐王无关,皆因李贵一时贪念,转卖灾粮,假作账薄,蒙蔽齐王,以致越国公身陷囹圄,臣愿求一死,以死谢罪。”
只见齐王拔出朝堂带刀护卫之佩刀,一刀下去,李贵应声倒地。
“禀皇上,皆因儿臣平时疏于管教,今日酿下巨错,为防他日重复,杀此小人,好可为越国公洗冤昭雪,斧正朝纲。”
“禀皇上,刑部将罗成带到。”
高祖展眉:“快快为越国公松绑。”
太子急上前奏:“父皇且慢,儿臣请父皇三思。”
太子恶视罗成一眼:“灾粮之事,暂且作罢。然白高德潼关据城谋反,何人授意?且罗安逃匿,与你越国公难脱干系。再者,你身为东床御婿,单盈盈何等身份?官家驿站留宿,藐视宗亲,辱我皇家颜面。依然死罪难逃!”
秦王上前:“皇兄此言差矣,既然灾粮之事水落石出,潼关变故也乃因李贵撺掇怂恿,白高德已由卫国公、红拂女带至殿外负荆请罪,至于单雄信胞妹,越国公定当别有缘由。”
齐王道:“负荆请罪?只怕是装模作样吧?父皇应严审白高德此贼,潼关据关闭门,与越国公必有勾当!”
高祖略有所思,道:“带白高德上殿。”
只见此人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熊腰,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虽负荆请罪,难掩其气宇轩昂之象。
“草民叩见皇上。”
“白高德,朕且问你,潼关城内据关闭门,武力相逼守城官兵,可有此事?”
白高德道:“回皇上,且容草民细细道来,自凤鸣关家父与窦建德一战,家父血洒疆场战死,老母随草民四处流落,西径关杜家坪杨老员外见草民有一身蛮力,又懂些拳脚,故收留于草民,为其看宅护院,并将养女翠红许配与草民,此等恩情无以为报。今适逢山西大灾,闻听窦建德之婿前来山西赈灾,草民欲寻其为父平仇,遂带十多名家丁,私自出庄,扮作山贼,未曾想没战三十回合,便被越国公打下马来,问过缘由后,越国公微言大义,男儿生于天地间自当精忠报国,岂可小肚鸡肠,草民也寻思,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事过境迁……今素闻唐王礼贤下士,广纳天下之英才,草民尽释前嫌,与越国公插香盟誓,虽肝脑涂地,亦万死不辞。拜别杨员外,追随越国公,共保我大唐社稷。潼关城内,李贵怂恿,草民救越国公心切,愚蛮草率,险些铸成大错,幸遇卫国公指点迷津,方幡然大悟,今负荆请罪面圣,恳请吾皇赐罪。”
齐王又跳至前来:“貌看尔憨厚老实,未曾想伶牙利齿,现李贵已死,又有何人能为你佐证?一面之词,实不可信。”
卫国公上前:“齐王所要之佐证,已在这里。”遂从袖中取出奏折,俸于高祖:“此为李贵证词,白高德所言句句属实。”
太子上前:“卫国公、红拂女真是神出鬼没,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之举不断,如伏羲再世,装善结绳为网,又如鬼谷子重生,精通纵横捭阖,莫非与越国公早有大事共谋?既然如此,能否将越国公留宿单盈盈于驿站一事,尽释群臣,告示天下?”
卫国公:“这个。。”
“禀皇上,勇安公主觐见。”
“见。”
线娘上殿:“吾皇万岁。”
“平身!”
“谢皇上,适才线娘殿外听得盈盈于驿站留宿一事。今有锦书一封,或可解释,请父皇过目。”
高祖接过锦书仔细端详。
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