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鸾抬头看着陈萧童等了半天,见他满脸通红,却又不说出下文,想了想,自作聪明的猜测道:“陈兄可是要小解?没关系,我不会偷看的。”
“不是,是……是……”
紫鸾看陈萧童一脸窘迫,又努力的想了想,恍然道:“陈兄想必是饿了!稍等片刻。”
说完,紫鸾像只小猴子一样,轻巧的爬上槐树高处,很快手里拿着几颗鸟蛋回来。
紫鸾把鸟蛋递给陈萧童,笑道:“难为你一个书生跑了这么半天,吃个鸟蛋尝尝鲜吧?”
陈萧童接过鸟蛋,迟疑道:“这怎么吃啊?”
紫鸾拿起一颗蛋,直接把蛋液倒进嘴里,一口咽下,见陈萧童呆呆的看着自己,便激将他,“陈兄不敢吗?”
陈萧童嘴角抽动一下,依样把蛋液到入嘴中勉强咽下,回味一下,觉得味道还不错,接连把剩下的鸟蛋都吃了,吃完后抹着嘴问紫鸾:“燕兄好胆量!”
紫鸾一笑,答道:“还好了,小时候爹娘没空管我,我常常溜出去玩,这些事情不算什么的,长大一点后,我爹闲暇之时还会带我去林子里打猎,那才叫好玩呢。”
陈萧童皱眉道:“打猎是杀生。”
紫鸾摇头否认:“我爹说:为了生存和其他的动物斗争是天道。”
“我们知书达理,怎可做那下贱之事,有违上天好生之德。”
紫鸾笑道:“你们当然不需要双手染血,自有万千将士替你们开疆拓土,保你们能够吟诗作画,大谈什么仁爱和平,就如你们吃的鸡鸭鱼肉,自有人做好送到嘴边,那会让你们去杀生、烹煮。”
陈萧童一时语结。
眼见着天色黑了下来,山林中不时有夜枭高啼,夜色和恐惧让时间变得漫长,陈萧童胆怯的不敢多言,只一点点的向紫鸾靠近。
好在紫鸾没有笑话她,一直讲些轻松有趣的事情,才让陈萧童慢慢放松下来,问道:“燕兄,你又救了我一次,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紫鸾一笑:“兄弟一场,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你呢?”
陈萧童感动莫名,结果紫鸾说完就站起身跳下树。
“燕兄万万不可!”陈萧童吓的肝胆欲裂,以为紫鸾为了救自己舍身取义喂妖怪——他仍然不肯相信那个头上有角力大无比的东西是耕牛!
紫鸾没有回应他,只是冲着打着火把上山的一行人大喊:“这里~这里~”
那牛也应和的牟牟叫了两声。
很快,上山的人到了近前,紫鸾见来人近了,一闪身躲到旁边一颗大树后面,陈萧童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只顾着兴奋的冲着火光大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一个中年汉子把火把递给旁边的人,飞奔着扑了上来,嘴里大哭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把我找苦了!”
陈萧童站在树上,手提裤子摆出一副等待朝拜的模样,没想到那人却扑上去抱住了牛!
陈萧童只好干笑着四下寻找紫鸾。
紫鸾在暗处观察半晌,见确是一伙农夫上山来找牛,才现身出来,把陈萧童扶下槐树,见他狼狈,又使钱雇了个体健农夫背他下山。
到了山脚下车坏处,等了好一会儿,才有陈家家仆前呼后拥的骑着马、驾着车来接人,陈萧童捂着脸爬上车,顺道把紫鸾也拽上车,也不去什么庄上了,直接打道回府。
在车上,陈萧童怕人笑话,只肯让紫鸾给自己上药,紫鸾拿着药有些犹豫,陈萧童不解的问:“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好吧。”
其实紫鸾多虑了,陈萧童浑身都被树枝抽的青紫肿胀,毫无美感。
马车摇摆颠簸,使得紫鸾的涂药的时候轻重不好拿捏,时不时的就让陈萧童大呼小叫,万幸都是皮外伤,涂好药之后顺便更换下脏衣服,不看脸的话,陈萧童还是那个fēng_liú才子。
到了陈府,陈萧童搂抱着紫鸾的肩膀下车,怕人看见脸上的伤,把脸深埋在紫鸾的肩头,旁人看了,只以为他俩亲密无间。
紫鸾不以为意,而有些人就不那么想了,这个晚上注定有人要辗转反侧。
☆、吃茶
紫鸾一路扶着陈萧童走到院子,有贴身伺候的小厮走向近前来,想替紫鸾搀扶陈萧童,结果手还没碰到衣襟,就被陈萧童大骂:“弄疼我了!滚!笨手笨脚的!全部滚出去!”
小厮们只好纷纷退出房间,早有知情识趣的跑去向陈书宝禀报。
紫鸾力气并不大,一路走回来累的满头是汗,把陈萧童扶在床上躺好,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多谢燕兄!还是燕兄体贴,知道我这一路走来累的口干舌燥的。”
紫鸾看看陈萧童热切的双眼,再看看茶,只好认命的把茶水递给他。
陈萧童接过一饮而尽,感激的说:“能再倒一杯吗?”
紫鸾只好忍着口渴,给陈萧童又倒了一杯,结果陈萧童一杯接一杯把一整壶茶都喝的干干净净,最后还有一点意犹未尽,品评道:“没想到这上等的铁观音冷了之后略带苦味又有回甘,品之别有一番滋味。”
陈萧童说起话来习惯性的摇头晃脑的,一副斯文模样,只是一只眼圈是黑的,脸颊上还被树枝划的好几道,看上去活像刚被争风吃醋的女人打过一样。
紫鸾晃晃茶壶说道:“你先休息,我去再取一点茶水来。”说完转身出门,离开陈萧童的视线才捂嘴偷笑。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紫鸾发现小厮们竟然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