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
“紫鸾,你看那林间的流萤,忙忙碌碌,还是活不过一冬。人生苦短,把以前的放下,好好享受人生不是很好吗?”
然而紫鸾似乎已经熟睡,并没有回答,龙桂等不到回答,很快也睡了过去。
紫鸾睁开眼,微微动了动,感觉得到小腿旁边就是龙桂的匕首。
紫鸾没有去拿那柄匕首,反而向龙桂的怀里靠了靠,伸出两指从龙桂的怀里摸出那块腰牌。
未等细看,就被龙桂一把抓住手腕。
紫鸾大惊,抬头看到龙桂的眼睛在火光下亮亮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没有气愤,只有满满的笑意。
“这么好奇?”龙桂从紫鸾手中拿回腰牌看看,又递还给紫鸾,“只是一块牌子而已,我这里还有呢。”
说完龙桂又从怀里掏出几块牌子,或金或木或银,统统交给紫鸾,“拿去慢慢看,不过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拿来唬人的。”
紫鸾拿着一堆牌子不知所措。
龙桂拿起牌子给她细细讲解:“这个金的,看样子就值钱,是为了出城门方便的,不过是镀金的,样子货;这个铁的,可以赊账,保证你可以不花钱吃遍京城各大饭庄;这个木的吗,是花牌了,你不需要知道;还有这个,这个是名牌了,是拜访的时候用的,纸的容易坏,我就做了个银的。你看,你喜欢哪个?”
紫鸾先捡出那块金的细看,那块牌子小小的,只有半个巴掌一样大,一面有个“禁”字,一面有个“御”字,看上去是做工很精美。
“你喜欢就送你了。”
“呃……不好吧,看着很贵重的。”
“没关系的,反正也不是真的,晚上用用还好,白天的话……白天也用不到啊。”
“这个……”紫鸾有点犹豫,龙桂抢过腰牌塞到她的怀里,“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我再买一块。”
紫鸾只得收下,伸手去拿那块铭牌,牌子长方形,四周围绕祥云图案,上面刻着“京城龙氏桂”五个字,并没有别的字样,于是问道:“你都不在上面写上你的职务啊、求拜见什么的吗?”
“这个可是真银的哦,职务经常变,再打又要用钱,你不知道打这个的匠人有多坏,每次都会克扣很多的,不如简单一些,反正想见的自然会见,不想见的……我可以溜进去见。”
“武功好真棒!”紫鸾崇拜的说。
“不过自保,我也是被逼的。”话虽谦虚,说话的样子却是十足得意洋洋。
“那你是什么职务呢?”紫鸾终于问了出来。
“以前是军巡院的特别使者,不过最近因为得罪了上司被禁足,还不知道会被调到那里去呢。”
“军巡院……是干什么的?”
“就是赶赶市场的小贩啊,帮着送送信什么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爹娘很少和我说这个。”
“没关系,以后想知道什么问我好了,这次恩科考上以后,就在京城当个小官,然后……然后……嘿嘿嘿,我要睡了。”
说完,龙桂头一歪,睡了过去。
“……”紫鸾轻轻推了推龙桂,“我可能考不上的,我的字好丑……”
然而龙桂并未醒转。
紫鸾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紫鸾醒来发现龙桂已经烤好了兔子。
“你把我一个人丢下去打兔子?”紫鸾侧目。
“没有!”龙桂大呼冤枉,“是这个傻兔子自己跑过来撞到了树上,撞晕过去了。”
“这么蠢?”
“嗯嗯,守株待兔吗,说明我们好运气。”
紫鸾认真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龙桂带着紫鸾钓鱼、打鸟的又玩了两天。直到放榜前一天傍晚,才恋恋不舍的把紫鸾送回陈府,远远站在街角隐蔽处,直到看到紫鸾进了陈府才离开。
紫鸾站在陈府外问门口的小厮:“陈兄在吗?”
小厮见是紫鸾,连忙热情的迎了上来,“少爷吩咐了,您来不用通禀,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紫鸾点点头,跟着小厮进了陈府。到了小院,却发现陈萧童不在书房,书房里只有个貌美的婢女在装模作样的擦桌子。
“请问,陈公子在那里?”
那婢女见紫鸾貌美,抛了个媚眼,羞答答的回答:“他身体不适,还在卧房。”
紫鸾有点担心,连忙走进卧房,见陈萧童躺在床上,眼圈乌黑,气若游丝。
“你,你这是怎么了?”紫鸾大惊。
“燕兄……”陈萧童见来的是紫鸾,不由双眼含泪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说完,又摇头晃脑的吟诗一首:“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引自《□□》)
陈萧童吟完诗之后,扶着头痛苦的说:“头好晕,我……我这是要灯枯油尽吗?”
“……你是晃头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