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石与祁澈开战于江陵与泾阳之间,两军交战多时,以解子石稍占上风作为现在的局势。
但是让解子石感到奇怪的是,对方将领对于现在的局势丝毫不感到紧张,这个样子倒像是背后有什么绝招一样。这是他们的第五次开战,他坐在马屁之上,遥看对方阵营里面同样坐在主帅位置上的人,一身漆黑,看不清楚脸。
但是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传说中的笑面阎罗。
那个人……他已经在赤国大牢里亲眼见过了,或许他们还不止见过一次面。光是靠着苏佩玖这条关系线来说,他们之间就绝对不可能是只在战场上见面。
“这是第五次仗,本相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必定将尔等悉数拿为俘虏,这传说中的笑面阎罗也不怎么样啊。”解子石高声说道。
祁澈骑马于军队中间,知道这是解子石玩的把戏,只是冷笑:“宰相大人若是有能力尽管试试,这赤国的天下哪里需要我兄长出马?一马平川长驱直入便是!”
“呵!好大的口气!阁下这种贻笑大方的勇气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呢?”
祁澈高傲的抬起头:“本王承认你在打仗上面有点天赋,前四次本王是陪着你玩,现在本王玩累了,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朱门的厉害!”
解子石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顾虑,但是两军交战在即,切记动了军心,于是他高声笑道:“没了笑面阎罗的军队宛若一盘散沙,看本相如何将你们作为俘虏送入长安大牢!”
“宰相大人口气真大,不防来试试吧!”祁澈扯动缰绳,将马朝后拉了拉,这种仗根本不需要他上场。对面的解子石看到他的举动之后,眼眸眯了眯。
………………
第三日,祁墨的人过来传话说君叶夙有话想要对她说,而且只对她一个人说。
“去还是不去?”苏佩玖将选择权交给祁墨,这一次若是去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祁墨沉默了一会,低头浅浅的咬了她脖颈一下:“早点回来,我等你。”
苏佩玖粉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开口。内心一种恐慌感让她很不安,出于一个女人的第六感,她有感觉这一次去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所以她才会将选择权交给他。
祁墨安抚的摸摸她的发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苏佩玖走的时候,还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他,只见那男子一袭黑袍浅笑着站在原地,竹林风吹动他的袍子,带着一种落寞的孤寂感扑面而来。
他还有事情瞒着她……
这件事情十有跟她有关。苏佩玖这样想着转过头跟着那个手下离开,熟悉的路,她一天下来都会走好几次,前几日君叶夙一直闭口不言,这一次忽然想将她喊过去说什么呢?
没关系,不用担心,这里是他的地盘,君叶夙是阶下囚能够做什么?苏佩玖这样安慰自己。
还是那扇门,她缓缓推开,入眼是邋遢胡子拉碴的男子,他以一种虚弱的姿势靠在墙壁上面,身上盖着一块毯子,脚边是一盆碎掉的君子兰,花朵已经呈现枯败,显然摔碎时间有些长。
“你喊我过来想要说什么?”苏佩玖视线跟守门的侍卫对视了一下,然后慢慢移动脚步走向屋内,最后站在距离君叶夙比较安全的位置。
君叶夙看她站在那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嗤笑一声:“堂堂南谢楼楼主现在摆出弱智女流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君叶夙慢慢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极为认真的盯着苏佩玖开口:“你知道时间快到了吗?”
苏佩玖皱眉:“什么时间?说清楚点。”
“朕没有力气说,你靠近一点。”君叶夙半眯着眼睛说道。
苏佩玖没有动,站在原地迟疑。
君叶夙浅笑:“朕已经多日未曾进食,身子虚弱的只能依靠墙,你在害怕什么?”
“量你也不敢使出什么花样。”她摸摸袖子中的匕首,朝着君叶夙这边过来,刚刚蹲下身子就看见对方眼中闪烁出妖冶的光芒,暗叫一声不好,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倒在冰冷的地上。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棺之内。
“这是怎么回事?”她伸出手四处按了按,然后朝上推,使出吃奶的劲往上推,企图将棺材门推开,但是虚妄,反而让自己有些缺氧脑子发蒙。
这个棺材是密封的,她再这样呆下去必死无疑!
意识到这个,苏佩玖眼前闪过锦笙的小脸,心中一下恐慌起来,锦笙已经不能够认自己的父亲,要是她在去了的话,锦笙该怎样活下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不要死在这里,绝对不能够死在这里!
苏佩玖伸手掏自己的袖子,袖口的匕首已经被拿走。稍微弯曲身子,她喘息着用手去掏脚踝地方的匕首。当初为了以防万一,她一直都用两把匕首防身,好在脚踝的那把匕首还在。
等拿出匕首,苏佩玖已经有些眼花,顾不得休息,她握着匕首猛地朝缝隙的地方砍去,力道过猛让她虎口生疼,她也丝毫不在意。
这是她来这个世上第二次感受到生命快要离自己而去。第一次来自天神之怒,第二次来自现在这种缺氧的环境。
细嫩的手被匕首划破,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自己雪白的长袍上面,她也看不见,满满的血腥味扑鼻,她眼眶发疼发酸,有水汽从里面冒出。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