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交谈片刻,便把话题引向诗词歌赋方面,既然景辰说自己的当年的小公子,那么这些人自然是明里暗里生了要考验他的心思。
徐依依让人意外地安静了下来,只是她没有离开,而是就在一旁看着。
整座茶楼又恢复了宁静,一楼的食客来了一波走了一波,二楼始终没有人离开,景辰和几个文人墨客在文学方面交流又争执,围在门外的文人没走,听着他们的争论都走了进来,不时有人加入了话题。
雅间不算小,此刻却是站满了人,新来的人好奇景辰这边的情况,围了过来之后便再也离不开了。
君少谦从头到尾没说话,看着景辰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这些人,看着这些人从一开始的怀疑到了后面的深信不疑。似是要把这些年的话一次性说足了,景辰面对着这些个文人雅客完全没有害怕,也不见傲慢,他温和的态度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到了后来,他们铺开了宣纸,作诗作画轮着上,景辰也不推脱,在众人的怂恿下落了笔,整个下午,几乎都在交流中度过。
君少谦看着景辰,不知何时,嘴角牵起微微弧度。
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在文轩楼里面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少年年纪轻轻,在一众文人中矮上很多,但是没有人因此瞧不起他,少年在一群人中也不见紧张,游刃有余地与人交谈,甚至有些文人为了表示对少年的尊重,与他交谈的时候稍稍弯下腰,让少年得以与其平视。
这才是景辰。君少谦想,他不该是那个被束缚在皇宫中终日与孤灯相伴的景辰,而应该于是于一众文人墨客之中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的景三公子。
任泽煊,你再也不会有折断他翅膀的机会了,过了今天,辉京小公子出现陵城的事情便会被传来,他会扬名漠源,乃至整个大陆。
景辰和这些人讨论了一个下午,等到这群人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晚。
“清池果然文采过人,在下佩服。”曾经鲜为人知的表字,终究会经过这些文人的口,传遍天下。
“清池要学的还多。”景辰谦虚地回答,他脸上的笑容极为真诚,不见丝毫的傲慢。
“可惜天色已晚,不然我等还想再与清池讨论些许。”
“文学永远讨论不完。”景辰颇为感叹地说道,对于今天的交谈,他自己也觉得意犹未尽,“如此,咱们来日再聚如何?”
“还请清池告知下榻何处,我等来日也好拜访。”
景辰哈哈大笑,打开了折扇看着他:“子澈莫不是糊涂了,可还记得这陵城还能有第二个景家三公子不成?”
对方这才恍然大悟:“糊涂,糊涂了。”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让清池见笑了。”
“无妨,天色已晚,清池就此告辞!”景辰刚刚说完,君少谦也随着他站了起来。他一整个下午都在听景辰与人交谈,他不喜欢吵杂之处,可是今天意外地安坐于一旁,听得极为仔细。
两人并肩往门口有去,景辰这才发现这么久了,这徐依依居然还在。
没有人敢让这大小姐站着。小二发现她没有离开的意图之后便给她弄来了椅子,谁曾想她居然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景辰走的时候她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而另一边,景家到了晚膳时间,曹顺堵了一天没堵着人,问了下人也都说没看到他们三少爷。
带着一股子闷气,他在下人请他用膳的时候在餐桌也没见到景辰,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他试探性地问了景辰的去处。
景家二公子一脸无所谓:“三弟小孩子心性,这会儿估计又跑出去玩了,他以前就喜欢乱跑,去早出晚归或者几天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情,曹公公不必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