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兹·法恩——这是你对待饲主的态度吗?”
“你的脑袋真是九年如一日地毫无长进。”奥兹淡淡地开口。
“什么?”宋枭想要看清楚奥兹的表情,但是这个角度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九年如一日啊?说的就好像你九年前见过我一样!”
九年前,他宋枭才五岁……天天就是吃喝玩乐,哪里有机会见到奥兹·法恩这么高冷的“阁下”。
一整个下午,宋枭都在努力要抬起自己的脑袋,再这样被压下去,脖子都要断了。
“我说!你这么按着我看书,你不累吗?”宋枭放弃挣扎了。
他知道就算奥兹·法恩放开他,他的脖子短时间内也无法拧正了。
“我不累。”
虽然还是冷冰冰的语调,但听在宋枭的耳朵里,怎么样都觉得奥兹的心情貌似很好?
“我不跟你玩了!你快放开我!”
“我从来没打算跟你玩。”
“那你就放开我啊!我快喘不过气了!信不信我把口水流在这里!”
“宋枭。”
奥兹忽然念起了他的名字,那种神经被轻轻抚过的感觉再度拨乱了宋枭的心跳。
“喂!不要乱叫我的名字!快点放开我!”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个教你下战棋的人?”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记得?不是我大哥宋燃,就是宋沛流吧!喂!你快放开我啊!”
奥兹专注地看着电子书,完全没有理睬宋枭的意思了。
既然拼不过你,我就不跟你拼了!反正也是被摁在床上,还不如睡觉呢!
想到这里,宋枭干脆地闭上眼睛,放松了神经,就着这个不怎么舒坦地姿势睡着了过去。
他刚才和奥兹下棋,精力高度集中,已经耗费了不少脑力,本来就想睡觉了。而且想睡就睡一向是他宋枭的独有的天赋,就是站着他都能睡着,别人还学不来呢。
几分钟过去了,宋枭的呼吸变得缓慢而纤长。
也许是感觉到被自己摁着的人已经没有反抗意识了,奥兹的视线从电子书上挪开,垂下眼帘,看着脑袋就抵着自己的腰睡得很香的宋枭。
奥兹收回自己手的时候,手掌停留在半空中。宋枭不再感到压力,砸了砸嘴巴,翻了个身,摊开了手脚。
奥兹长久地看着他,手掌缓缓落在宋枭的额头上,指尖轻轻地梳了梳他的发丝。
宋枭这一觉睡的很沉,他梦见了自己小时候,盘着腿坐在床上。
陪着他玩的小伙伴也坐在他的身边,对方的手里拿着一个雪泥馅饼,宋枭伸长了脖子就要去咬。
但对方总能在他快要咬上去的时候把馅饼移开。
宋枭怒了,直接按住对方的手,一口把馅饼咬下去一大半。
雪泥馅挤了出来,沾了他一脸都是。
对方的手指抹开了宋枭脸上的馅泥,宋枭眯着眼睛坏笑,看着对方漂亮的手指在空气中摊开,纯白色的微粒离开了他的指间,弥漫在空气里。
宋枭的鼻间都是食物的味道。
他仰着头,闭上眼睛嗅着,说:好想把这间房间都吃下去啊!
对方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想吃的东西怎么这么多。
那是一个亚瑟,而且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能很自如地操控自己的能力……他童年的玩伴里面如果有亚瑟,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他的名字是什么?
越是用力,就越想不起来!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几乎是横在床上,脑袋的下面竟然垫了一个枕头。他仰了仰下巴,发现奥兹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睡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宋枭是不会有内疚之意的,奥兹也可以像他一样横过来睡啊!
当然……床的宽度好像不大够,这家伙的腿还挺长的。
宋枭沉默着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枕头上,直到邵沉进来将他叫起。
他呆呆地坐在床边,偶尔伸一伸手,邵沉替他将校服穿好,为他套上裤子,穿上鞋子。
“小主人,你真的长大了呢。”
“哈?什么?”
没有睡够的宋枭昏昏沉沉的。
谁知道邵沉竟然拎着刚才为宋枭换下的裤子说:“不知道小主人昨天晚上梦见的是谁?”
好不容易视线聚焦了,宋枭才发现裤子上最尴尬的部分竟然湿漉漉的一片,就算再蠢,他也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他昨天晚上累的完全死机了好不好,就连他最爱的西维尔都没有出现。
等等,他好像有做梦,梦见自己吃雪泥馅饼来着!可是雪泥馅饼也和那个什么没任何关系啊!
不过,脸皮厚一向是宋枭的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