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出了秋林院,今日太阳正好,映得身上暖和不少,整个人都舒坦起来。心里想着不如让佩月先回清流阁,吩咐小厮把她养的那几盆苍兰搬到院子里晒晒,那苍兰此时已打了几个小小的花骨朵儿,看这样子年前就能开出花儿来了。又转头吩咐佩喜拿着风鸢跟着她去聪哥儿的梓桐院瞧瞧去。才刚走至院内水榭小道旁,忽听得身后有脚步声,正欲停步去瞧,那人已加步快至身旁。
“红叶妹妹留步。”
红叶转过身来,轻轻施了一礼“我道是谁,原是文元哥哥,方才在祖母那红叶还未谢过文元哥哥,不知文元哥哥此番所谓何事?”红叶这一问,文元倒不好意思起来,这表妹虽说自小就比旁的孩子多了一副冷漠淡然的模样,怎么这两年越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了,犹记得几人小时少不更事,两小无猜,他回回到这林府与红彤、博哥儿、红曼几个玩到最后都是乐而忘归,把母亲和舅母们急的差人满院子的去寻,独独他这叶妹妹似个小大人模样,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拿着小吃食,仔细的往嘴里塞着,每每回想起她当时的模样,皆忍不住想笑。文元这般想着倒不知该如何回话了,盯着红叶不好意思起来,忽又问道:“红叶妹妹说笑了,这可不是回清流阁的路罢,妹妹这是往哪去?”
“哥哥今日未去给老夫人请安,我想着去梓桐院瞧瞧去。”文元闻言忙欣喜道:“恰我与聪哥儿也带了礼物,只是我需先行拜访舅父,不如我与你稍后......”话未说完,只见小道那端博哥儿,红彤,红曼几个正朝此处走来。
“我自不知何时文元哥哥竟有私话需独独对着姐姐说了?”
红彤走至文元身边,盯着红叶,这句话倒像是在质问红叶一般。
红曼识趣道:“母亲今日请了师傅给我量衣,我先去了,文元哥哥休怪。”说罢施了一礼疾步离去。
红叶眼观鼻鼻观口,自来无力与红彤几个计较。
“彤妹妹何出此言?叶妹妹此番是去梓桐院,娘亲吩咐我给聪哥儿备了一件玩物,正想着让叶妹妹等我一道给聪哥儿捎去。”
红彤听闻心里计较一番道:“哼,文元哥哥倒是不厚此薄彼,可你怎知我那痴儿哥哥钝口拙腮的恐怕是连空竹是何物都不知!哪里能比得上我文博哥哥半点,怕是糟蹋了姑母的一番心意。”
“彤妹妹怎能如此排贬聪哥儿,纵是聪哥儿异于常人,可他也毕竟是你的长兄,你竟如此鄙夷不屑,叶妹妹,劳烦你把此物带给聪哥儿,我先去书房探访舅父,稍后便来寻你们。”说罢,已自顾自的朝前走开。
红叶顿了顿作势拿起帕子不由得啧啧了两声,“红彤妹妹此言差矣,你博哥哥纵是千般万般好,我也还是觉着我聪哥哥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红叶甩了甩帕子,头也不回,往日一直忍气吞声,这发作一回倒是觉着心中甚是快慰。倒把佩喜惊得差点忘了跟上去。
“哥哥你瞧,她怎倒敢给我吃起排头来了?莫不是撞了邪了?哼,等我去告知爹爹,看她还敢如此。怎么今日连文元哥哥也为了那痴儿不待见起我来,我可真要号天叫屈了?”
博哥儿脸色阴沉的望着红叶的背影,紧紧攥住了拳头。
红彤瞧儿:“哥哥,不若你跟着文元哥哥同去父亲那,也好帮着我和文元哥哥说说去,若是此番文元哥哥心中埋怨起我来,我下回可再如何见他?”
“也好,昨日先生所教,我正有些疑惑之处,正好请教一下父亲,妹妹放心,我定会跟文元哥解释一番。”
“多谢哥哥。”红彤强压下心中愤愤不平,转身去了柳姨娘的院子,添油加醋着又是一番哭诉。柳姨娘爱怜地拍了拍红彤,红叶这小蹄子往日就是个闷葫芦,今日倒敢让彤儿吃起排头来,那张氏一向也是个无用的,哼,且等着瞧好吧,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边博哥儿疾步追上曹文元,脑子里正想着一番说辞,不料文元先道:“文博可是来当彤妹妹的说客?罢了,我知晓彤妹妹并不是蛮不讲理,只是聪哥儿同你我皆是手足,彤妹妹如此排贬,也是对舅母不敬,我心中着实不喜。”
“文元哥大度,红彤自小得父亲宠爱,是骄纵了些,这不,彤妹妹此下正忧心着怕你记恨呢?”
二人这番说着已行至林老爷书房海志堂的拐角,文元正欲吩咐门口的小厮前去禀报,忽听到室内传来小舅父的声音(林志辉)“只是聪哥儿异于常人,若是无意冒犯了列祖列宗......不若此次祭祖还是让博哥儿暂替点香可否?”半晌听得林老爷道“聪哥儿毕竟是我的嫡子,小事便罢了,这祭祖上面怎可乱了嫡庶尊卑,且让他嫡母张氏的脸面何存?博哥儿瞧着着实不错,怎奈何.......。”
“说来也是,兄长莫怪,弟弟我向来是个粗人。只是兄长,这聪哥儿将来怕是难当林府家业,博哥儿又是个庶出,兄长还需早作打算才好。”
良久,林老爷叹了口气道:“弟不必忧心,此事我心中早有计较,这老祖宗传下来的家业万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文元望了望身旁直立的博哥儿,迈出去的一只脚收也不是,回也不是,倒是博哥儿做无状笑笑道,咱们进去吧。文元这才松了口气,吩咐小厮进去传话。殊不知落在其身后的博哥儿整洁光滑的下衣摆旁此时已被紧紧攥出了一片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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