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他数了一下,看了四分之三—— 一份的四分之三。
按着太阳穴,关锦把材料啪的合上。太遭罪了,还不如让他出去跑个几十公里。虽然现在这个小身板估计连一公里也坚持不下来。
刚才是个贩卖妇女儿童的案子,跟案子没有什么共通性,而且……关锦正思索着,突然发觉刚刚看过的文字和图片如同幻灯片一般,随意在脑子中回放……原来,这就是与生俱来的过目不忘,并非记忆力好那么简单,而是右脑拥有照相机一般的瞬时记忆功能,把文字以图片的形式留在大脑中。
关锦放下案卷回忆了一下前几天的事情。每天每件事,每个人说过的话,每个看到的东西和场景,他居然都记得起来!什么过目不忘,这根本就是传说中的完全记忆能力吧。原来他果然不是正常人,而是超人?!
我勒个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自己用超能力拯救世界之前,肯定会因为大脑超负荷而再去见一次上帝的!
关锦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忐忑地回忆更早之前的事情。呼,还好,超过一个周的事情,虽然记忆也比较清晰,但是许多细节已经模糊了。看来自己还是会遗忘的,否则因为记忆太多而挤爆大脑,这种死法太另类了,他完全不能接受。
“老九,最近店里没给我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吧?”
“看您说的,警官,我可是良民,绝对支持和配合人民警察的工作,不搞违法乱纪。”吧台里的男人殷勤笑笑,端过杯柠檬水。
“我问你,这两个人见过吗?”
郑飞把两张照片放在台面上。老九低头仔细看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在我这做过一段时间服务生,不过几个月前辞职不干了。小孩挺聪明,就是不太踏实。另一个有些眼熟,应该也是来过。”
“那人后来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这谁知道,这场子里鱼龙混杂,大家都是在里面混的,谁也不会记得谁。”老九摇摇头。
“那……”郑飞把头凑过去,轻声问,“最近有不少人丢了,你没听到什么风声?”
老九惊诧地抬起头,皱眉想了想,然后四下看看,道:“警官,道上混的经常有人消失不见。”
“我指的不是帮派仇杀。”郑飞直言。
“这个……”老九压低声音,“最近没有什么大动静,不过我听说,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经常出没水陌路,官商黑白都有。似乎,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吸引他们……”
“这个?”郑飞比了个手势。
老九摇头:“不是,这种东西别处也有,不稀罕。但这事,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
郑飞点点头:“明白。那我们先走了,谢了。”
“客气,我们这小生意还靠您罩着呢。”
“我知道的就这些,打听多了我会暴露的。”一个鸭舌帽瘦小男人坐在街边的一个椅子上,边抽烟边喃喃自语。一条耳机的线,隐约从衣领处漏出来。
“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吃的就是这碗饭,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混个屁!”陈乔羽在远处的街角咖啡店凉棚下坐着,手里拿着电话。
“大姐,这帮人来历不明,上面似乎有大人物罩着,跟一般帮派不来往的。而且那些失踪的小孩是不是他们做的,我也没有证据啊。”
“那我不管,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明天就等着仇家找上门吧。好像被你卖了消息的人有不少都在找罪魁祸首啊。”
“咳咳,您这话说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嘛。那什么,算了,我豁出去了。”鸭舌帽警惕地看了下四周,“水陌路,紫兰会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下次换换你的结束词。”陈乔羽不动神色地扫视了一下,远远朝鸭舌帽那看了看,挂掉电话,把一包似乎用完的餐巾纸悄悄丢到花坛里,转身离开。
鸭舌帽不紧不慢过去,坐在花坛边,手向后在花丛间摸了摸,拿出来迅速看了一眼,几张红彤彤的票子。他一咧嘴,揣进兜里,抽着烟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我们问过几个失踪男孩的家人,他们都反应这些男孩确实不太爱学习,喜欢逃课跟许多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最初失踪的时候,他们以为又去哪里玩夜不归宿,也没有及时报案。即使现在没找到人,也觉得他们是离家出走或者跟着一些小混混出去胡闹了。”顾湘道。
“通常在大多数警察眼里,这样一些孩子的失踪都是离家出走或者被卷入黑帮事件,这种主观印象导致这个案子过了一年才引起足够重视。”陈乔羽无奈道。
“有人专门盯上了这一个群体,利用众人的这种心理,大大降低他们犯罪事实被发现的几率。”温靖寒双手交叉,轻轻撑着下巴,“我们的对手非常小心和狡猾。”
关锦面无表情听着大家讨论,一种陌生和恍惚始终围绕着他,这种生活真是很难习惯啊。
“关锦,听了大家的这些,你来总结一下吧。”
突然被温靖寒点名的关锦打了个激灵:“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记性好。”温靖寒微笑道。
关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道:“失踪的这些都是14到20岁的不务正业的男孩儿,长相不错,经常出入一些娱乐场所和帮派地盘。失踪时间大概是从1年半以前到最近。另一方面,有人见过其中一些男孩在水陌路的酒吧街出现过,而在水陌路附近似乎有什么新兴高档消费的秘密会所之类的地方,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