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多舒坦。”男生好像乐了下,下一秒赵清誉就觉得天旋地转,连人带包直接被撂倒,后脑勺和泥土亲密相拥。
男生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眯起眼睛:“有能耐你再跑啊,妈的上次没逮着算你命大,还见我一次打一次,我告诉你,以后我他妈见你一次揍一次。”
赵清誉很讨厌这个姿势,动弹不得让他有种待宰的不安和烦躁,加之刚刚的一切,其实赵清誉同学的情绪已经到达崩溃边缘,但他没什么具体表现,只是声音忽然就冷了:“你先起来。”
占据优势的男同学自然没那么敏锐的感知力,依旧得意的勾着嘴角:“来,叫声哥我听听。”
逆着光,对方的五官染上了青葱岁月特有的那种张扬光芒,某个瞬间,竟然跟印象中的李闯莫名重合,但这消除不了赵清誉一肚子的气,无端被打的气,身体疼痛的气,以及悲催受辱的气。多数时候,赵清誉是一很敏感的同学,呃,很敏感。所以当这些事情发生在今天的一团混乱和疲惫之后,他觉得自己需要个倾泻的出口。
“喂……”迟迟等不到回应,男生皱眉。
缓缓的,赵清誉露出和善的浅笑,连语调都柔柔得好像小桥流水:“你先让我起来呢。”
虽然那个“呢”险些把自己秒杀,但鉴于对方今天难得的合作,男生还是半信半疑的挪开身体:“记住,以后别他妈惹我。”
赵清誉很用力的点头,并从容不迫的从地上爬起来,先是拍干净周身的尘土,才又背上已经变。等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男生面前,两个人身高差不多,所以赵清誉不需要费多少力气便勾过了男人的脖子。
“怎么,你他妈还想挨……”
赵清誉没给对方说完话的机会,把最后的“打”字堵在了男生的唇齿之间。光堵住还不够,赵清誉灵活的舌头把对方丝丝纠缠住,从里到外双宿双飞的嬉戏了五十四秒二。
打架附赠舌吻,赵清誉这回算是下血本了,但当看见男生那副外焦里嫩轰天雷霹身状之后,赵清誉真是从脚底板舒坦到头发丝儿。
他现在压根不去考虑什么后果,李闯曾经说过句话他很认同,大意就是你欺负我,我忍了,可你三番两次欺负我,那我就得打你。可要是打不过呢?赵清誉在今天总算摸索出了答案——打不过你,我就恶心死你。
第 7 章
赵清誉趁受害者石化之际,捡起包撒丫子就逃离了作案现场。由于横冲直撞之姿甚为狂放,一路还惊起了好几对野鸳鸯。
连跑带颠中的赵清誉不知怎么就忆起了高中历史课本里的话,北方自古民风彪悍。
就这么没头苍蝇似的乱冲,竟也让他找到了生活区,s大的生活区以一个小型旱地喷泉为中心,周围遍布着食堂、超市、热水房以及宿舍楼。此时是晚上八点,喷泉随着优雅的乐曲忽高忽低的起伏着,几个不知打哪来的小孩子正在里面嬉戏玩闹,哪个地方不喷了,他们就站过去,等要喷的时候又大笑着跳开,有时候闪避不及,便会被滋一身的水,可那笑声却愈发的欢乐了。
赵清誉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偶尔有些小水花溅到他的脚上,无比清凉。
赵清誉他爹是江苏人,他妈是宁夏人,所以赵清誉大小也算个混血。后来那二老不知怎么商量的破釜沉舟就去了深圳,依靠小平爷爷那个圈儿就一路打拼成了先富起来的那一拨人,赵清誉这才呱呱坠地。虽然从小在吴侬软语、广东俚语和港台普通话的熏陶下形成了特色的发音腔调,但总体来讲赵清誉同学还算是土生土长的特区人民,小学初中高中乃至大学,就没出过那小渔村的一亩三分地,他也从没想过出来,更没想过有朝一日还得跑到大东北。
北方尤其是东北,对于赵清誉来讲就跟国外一样。当然,赵同学不是试图分裂我疆土,只是这个地方对于他而言太过遥远,脑袋里对那个地方的全部印象就只有铺天盖地的大雪纷飞。不怪他孤陋寡闻,而是伟大领袖已经总结过了,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所以当赵清誉从满是冷气的火车车厢出来踏上站台时,有一瞬间的错愕,要不是大大的站牌写着地名,他还以为自己晃了一圈还在广东省境内呢。一样的热,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深圳那样闷,海边的潮气总会在夏天里被烤得很热很热,然后夹杂到空气中侵袭人周身的每个毛孔。而这个城市的热更单纯,干干的什么都不掺杂,有太阳的地方就热,有树荫的地方就一下子凉爽起来,分界简单而明显,就像小孩子的世界里只有好人和坏人一样。那时正值夕阳西下,通红的霞光染了半边天,火烧云漂亮得醉人。
音乐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水花停止了喷涌,广场中心又成了一片坦途。几个玩轮滑的在地面上摆了整齐的障碍物,方寸之地里自娱自乐着;有三三两两拎着暖瓶的同学出来打水;不远处的长椅上两对恋人背靠背在打着自己的kiss;烧烤的香气顺着风飘过来,找不到源头……
一切都朴实而美好,赵清誉有种微醺的感觉。
宋心悠霸占着校园公共恋爱长椅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期间傲然顶住无数恋人们的白眼,就是不动如钟。这是李闯回宿舍的必经之路,她就不信她逮不着那王八蛋。之前发短信的时候还以为那家伙转性了,语气语调那叫一个有礼貌,好吧,她也承认她看得很别扭,一度以为发错手机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