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月无一行进入吹雪城以来,向来低调,如不是比试,几乎不外出,故而知道他住所的人也不多。
不过今日,他击败了华破军,对华家而言,这是个不可接受的失败,更是个不可容忍的失败,他的住所不再是秘密,方才一到客栈门外,便发现屋顶冒着黑烟,细看,那是自己的房间,已经着火了。
“华家贵为四大世家,难道连输的度量也没有?”帝月无淡淡地问道。
客栈之上,一身穿黑袍的中年人从上面跳下,稳稳站住,他面容不整,上面有几处疤痕,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深陷肤内,听到帝月无的话,他答道:“公子对败给阁下之事,毫无怨言,只是,华家乃冬之国四大世家,此事不能罢了。”“如此想来也对,毕竟不能输给我这等低贱的前朝余孽。”帝月无讥讽地笑道。
“多说无益,看招!”中年人身如奔雷,几个快步突到帝月无面前,一拳击向他的胸口。
这拳势大力沉,气劲浩瀚似海,帝月无瞳孔猛缩,右手向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一举化解了拳力。
大战刚要爆发,远处却传来轻佻的大笑。
“夜无昼,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了华破军同他交手,不觉有份么?”一青年身旁跟着数人,倨傲地看着中年人。
夜无昼脸色变了,“太子殿下…”谁也想不到,这个穿得华贵,大摇大摆全无顾忌的青年人,竟然就是当今太子叶挽青。
“他是我的朋友,你华家在战者大堂的比试,输了就输了,华破军不服气再来一战,让你出手是何道理?”叶挽青冷笑。夜无昼收手,道:“既然他是太子的朋友,我便就此收手,此事与我家公子无关,我全为华家颜面而来。”
叶挽青当然知道这不是华破军的意思。那华破军心高气傲,今日惨败,必不肯让他人为其出头,更别说请出夜无昼这个老鬼。
别看夜无昼不过中年模样,实际上已经六十余岁,只因修炼异功,驻颜有术。
夜无昼走后,帝月无急对叶挽青躬身,“罪民帝月无,不知太子殿下到来,罪该万死!”叶挽青把他扶起,笑道:“免礼,今日我看你大战华破军,实在酣畅淋漓,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啊。”“哪里,殿下谬赞了,我不过是好运罢了。”帝月无谦虚地说道。
叶挽青道:“我已知你此行的目的,帝家能出你这个人物,实乃幸运,如若不然,等我登上大宝,必要进军恶鬼之森,除灭你等。”帝月无脸色不变,道:“冬之国正处鼎盛时期,我族再坚守祖训已无意义,顺应大势才是正道,这也是我父的意思。”
“我父王常说,为王者,必有能人相助,他有傅唯武、臧无虚、白流风相助,而我,至今未有帮手,不知你可愿成为本宫的傅唯武?”叶挽青笑问帝月无。
帝月无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愿孝犬马之劳!”
这是一代雄主叶挽青与帝月无的首次会面,两人一见如故,互相欣赏,后共创一段盛世,成为千古佳话。
而在战者大堂上,一场比试,刚刚落下帷幕。
杨西将对手的兵器击飞,刀锋指着其脖颈,笑道:“承让。”对方也拱手道:“兄台刀法精湛,我不及也。”
下一对是谁?很快就有答案了,这是令人又期待却又忐忑的名字。
温君血对战候则。候则乃将门之后,背一口软剑,精通十套剑法,乃吹雪城有名的剑客。学剑十年,期间历战四十二场,仅仅败给了傅轻负,其余皆胜。
“候兄,多加小心。”傅轻负喊道。候则轻轻点头,他无所畏惧,身穿银袍,跳到了台中央。
温君血仍是无声无息地走上台,从容如丝,只是,他身上的杀气,如同他手中那把饮血无数的剑一样可怕。
候则感受到了温君血身上的杀气,那是冰冷彻骨的杀气,足矣磨灭敌人的斗志。
他依然勇敢地握住软剑,道:“今日,无论生死,我只想领教阁下的剑法。”温君血拔起剑,将剑鞘放到一边。
“请赐教!”候则大喊,挥动软剑向前,快速地挥出。温君血左闪右闪,一直不回击。候则出手极快,一套剑法很快就挥出,可是连温君血的剑都没碰到一下,对方竟然轻松地避过了他每一次击剑。
“阁下在等待什么?尽管出手吧!”候则喊道。
忽然,温君血拧过半身,右手上的剑像扑食的毒蛇刺出。若非候则反应快,直接就会被这剑刺个对透。
“当!”他用软剑把温君血这一剑挡回。
台下,有人说道:“温君血出剑极快,少有人能挡住,相传,只有接住他第一剑的人,才有资格和他交手。”
“否则,连他怎么出的剑也看不到,就会丧命在剑下。”
温君血的剑极快,候则却一一反应过来,挨个接下,并且做出反击,一段时间内同温君血战的不分上下。
只是,剑速渐渐加快的温君血很快占据主动,候则连还手也做不到,光光挡回温君血的攻击就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温君血发力了,一个又一个剑式从他的剑上挥出,更可怕的是,使出剑招却不减出剑之速。
不到二十回合,候则被温君血一剑的力道震退,手上的软剑断成了两半,失去再战之力。
温君血刚要上前了结他,林欢急忙宣布此战结果,这才阻止了温君血的杀手,候则因而得活,也成为少数几个能在温君血剑上活下的人。
“此人的剑真是快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