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来了,寻不见我,要着急了。”苏景年有些难为情地的笑了起来,白皙的脸蛋也跟着红了起来。
“。。。”莫若离沉默少顷,轻声道,“傻。”
苏景年闻言,挠了挠头。说:“这雨怕是一时半刻停不下了,能否借到完颜小姐处避避雨”
“恩。”
“我来撑伞吧。”
“恩。”莫若离递过伞去,转身于前面领路,弯了眼角。
苏景年接过油纸伞,木质的伞柄上还残留着莫若离手心的余温,烫的她心里暖暖的。跟在莫若离身后,将冷美人完完全全的罩在伞下,自己半个身子却仍在雨里。
二人方才离去,绿荷就寻了过来,一无所获。
“下去吧。”
遣退了独自而归的绿荷,未央双臂环膝蜷缩在窗边的高榻上。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臂里,光着的双脚因着冷,瑟瑟的摩擦相互取暖,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连那歌声也再寻不得见了,窗外只剩下冰冷的风与雨,再无其他。
思君忆君不见君,
犹忆西行崇山峻。
人皆劝我杯中物,
谁知宁死万鬼腹。
宋玉多舛愁断空,
从流细娘葬花容。
“让他饮下这杯酒。”主儿的声音又在脑海响起。
淫雨霏霏,秋风长啸,淹没了屋内的呜咽。
这厢边,墨羽见公主引着半瞎上船,便将二人带至主间。
“坐。”莫若离请道。
“多谢完颜小姐。”苏景年解了身后的木匣,坐了下来。
这主间是这艘船的会客处,简约精细,室内侵染着主人独特的香气,芬芳而清新。间内仅于中心位置放置桌椅,供主客使用。两侧皆为临水窗,于一侧放置着一把五十弦。布置简单至极,可见主人并不是那扭捏造作之人。
墨羽泡了新茶,又拿来干帕给苏景年。
苏景年道了谢,用帕子擦干头发。要了跟细绳,将头发扎成马尾,干净利索,又是一派fēng_liú。
莫若离见苏景年衣服湿哒哒的,紧紧贴在身上,让她身形尽显。与之前雄姿勃发的样子全然不同,整个人看起来阴柔且单薄。不由得眉头又皱了起来。
淡淡道,“羽儿,煮些姜茶来。”
“是。”墨羽领命下去煮茶。
屋子里一下只剩下默默无语的两人,氛围有些局促。
苏景年踟蹰半晌,试探问道,“完颜小姐,多日不见,一切可还安好”
“恩。”又是没有下文。
“额,”苏景年噎了下,继续道,“那、那、那墨殇姑娘,一切可还安好”此话一出,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来。
“”莫若离挑眉,“恩。”
苏景年咽了口唾沫,没了话语,实在是接不下去了。垂下头,脸都憋红了。
暗自懊恼着怎么一遇到冷美人,自己就这般笨拙连舌头都要打结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哪去了怂简直怂到家了又心生悲戚,冷美人本就对自己无甚好感,这下怕是印象更差了。
莫若离见苏景年沉陷于天人交战,小脸忽红忽白,好似走马灯般瞬息万变。一会像只呲牙的小狐狸,一会又变成了眼泪汪汪的大兔子,十分有趣。
不忍她再暗自纠结,便说:“苏公子,一切可也还安好”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苏景年闻言赶忙抬头,急切道:“好,好,好,我好得很呢”
“恩。”莫若离强忍笑意,“那不知苏公子欲见我,有何事”
“啊”苏景年惊得张大了嘴巴,不曾想莫若离会这般单刀直入的询问来意,心里慌乱一片。
“我、我,”眼珠一转,说:“我想跟完颜小姐交个朋友。”
“哦交朋友”莫若离佯装不解问道。
“对,对。我想跟完颜小姐交朋友。”苏景年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容,正经道,“在下也是做布匹生意的,想与完颜小姐的白氏布庄合作,所以特地约见完颜小姐。”
莫若离玩味的看着苏景年,说道,“那不知苏公子,想要如何合作呢”
“在下听闻白氏布庄在九州遍地都有设庄,生意可以说是遍地开花。甚至连前朝中断的丝绸之路,贵庄都已经重新打通。”苏景年开始施展自己不要脸的绝技,编起瞎话来。
“丝绸之路”莫若离不解,转念一想,说“苏公子所说的,可是通往西域与大秦之路”
见冷美人接了话柄,苏景年长出一口气,说,“正是。在下想与完颜小姐和白氏布庄合作的,就是那丝绸之路的买卖了。”
“愿闻其详。”莫若离来了兴致。他竟对此路感兴趣,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西域与中土相隔甚远,两地民俗文化全然不同,若是将此处的市贸货物买卖到彼处,民众见了新奇,必然抢购一空;且奇货可居,定牟利高昂。此路已通,但是走过货的商户却是少之又少,在下也是多方打听之下方得知此消息,可见此路走得并不顺畅。”
见莫若离听得认真,苏景年不忍停下饮茶解渴。站了一天滴水未进,她嗓子都要冒烟了。
干咽了口,继续道:“在下思衬着这路不畅的原因无非是有二,一是路途遥远,凶险万分,运气不好则血本无归,其他商家不敢贸然参与;二是白氏布庄所产布匹不愁销路,与其冒险远贩,不若就近薄利多销。所以需走此路远贩的货物数量又十分有限。”
“恩,”莫若离回道,此子果非池中物。
“在下愿意为白氏布庄量产布匹,以作远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