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霓本就乐于助人,又十分有能力,一直以来都很受周围人的喜欢,所以柏崇家里只要没事的时候,常常会有别家的娘子过来做客。更加上,现在柏崇位高权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来柏崇家里拜访的客人就更加多了。
所以,短短五六天的功夫,京城里好多人家都知道柏崇家里装了水暖,暖和的不行,连宫里头的皇上都听到了这个消息,让宫人们也有样学样,弄起了水暖来。
柏崇现在只要出门,肯定被同僚拉住,去家里帮 看水暖。
封云霓在心里暗笑,她家的郎君啊,已经不是太子太傅,而是个水暖工了。
水暖很快在达官贵人家里普及起来,人人都道这个封云霓简直是鲁班再世,竟然发明出这些个好玩意。
封云霓哭笑不得,她当然很想告诉各位,这些东西并不是她的发明。可是要真说了出去,她又如何跟人解释她是穿越来的呢。
所以,没有办法,她也只要隐瞒下去。
柏崇操劳的都是国家大事,慢慢的,身边也开始跟着一些食客,而大头小木还是孩子,便被柏崇送去了学堂读书。
有时候,封云霓也没事,就带着梅饼低调得去接孩子们放学。
这天,他们走在路边,人手一只冰糖葫芦,正吃得开心。突然,好几辆驮着铜铁的马车从身边走过。
“呀!”大头惊讶道:“这是哪家达官贵人,又在装水暖了。”
“可不是嘛,真是有钱人家。”一个买菜的大婶搭茬道:“这铜铁是什么价格,寻常百姓家用了一两块已经是奢侈,而他们竟然用来打造成那么大的管子,真是,没有几千两银子可是拿不下来的。”
封云霓被这话吸引住,拉住那大婶,“大婶,你说,这些东西很贵?”
“难道还不贵!”大婶都快叫起来了,“寻常人家用的都是木炭柴禾,有钱点的人家才有点煤炭,而他们那么大量的用铜铁,真真是一般人家用不起的。”
封云霓这突然发现,原来金银铜铁在古代时候没有被发掘,所以非常贵重,大多数人家都是用不起的,所以这个水暖也只能在大官贵族家用用罢了。
这样也难怪,百姓中会有些微词。
封云霓脸色上的变化,被大头收入了眼底,他拉拉封云霓的衣袖,“娘子,你也不要不开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人都变成富人,本来就不可能。”
“我明白。”封云霓摸摸大头的小脸,“只是觉得有些难过,我们这些有钱人可以要什么有什么,可那些穷苦百姓,莫要说弄水暖了,恐怕吃饭穿衣都还是问题呢。”
大头小小年纪,对这个问题自然是回答不了的,于是,他和云霓一起找到了柏崇,把路上所见所闻都说给了他听。
柏崇听罢,比大头要豁达很多,“这种事在所难免,不可能每个人都一样有钱的。那种生活只生活在人们的理想中,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冲着这个方向努力。”
“嗯嗯。”大头觉得柏崇说得对极了,发誓要成为和柏崇一样的人。
封云霓还是有一点对百姓的哀声怨道感到难过,于是柏崇很快向皇上提出了一些建议,在寒冷的冬天,朝廷下发木炭和部分煤炭,让百姓们也过个安稳的冬天。
皇上本就有着励精图治的心性,很快就把这道圣旨下达了,并且让朝中的户部侍郎来处理这件事。
朝廷上下发煤炭木炭的指令很快传达到百姓耳中,这下百姓们可是乐开了花,处处都在称赞皇上的仁慈。
封云霓坐在茶馆二楼窗口,喝着暖茶,看着周围人脸上都洋溢着的喜气洋洋,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
“咦,那是谁!好眼熟的样子!”
突然,身边的梅饼望着窗外,发出轻轻的诧异声。封云霓闻声看去,就见闹闹嚷嚷的大街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阔步前行,而他身后一个女子抱着琵琶小跑的追着他,似乎在叫着些什么。
是南宫晏和音律坊那个弹唱琵琶惊艳四下的姑娘!
怪了!这个南宫晏什么时候跟人家姑娘搅和在一起去了!
她好歹也是一个女性,对于八卦这种事,内心也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反正眼下无事可做,还不上去看看南宫晏到底再搞什么鬼!
丢下二钱银子,封云霓和梅饼出了茶楼的大门,然后抄近路在某个路口出挡住了南宫晏的去路。
“南宫晏,你作为我们柏家的护卫头领,不好好护卫的柏家,跑出来做什么了。”
南宫晏正疾步快走,突然身后响起了封云霓的声音。他暗叫头疼,又不得不停下来回答封云霓的问话。
“哦,夫人,我是出来买点东西,正准备回去呢。”南宫晏说着这话的同时,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好像在躲避什么人似的。
“是么?”封云霓一眼看穿南宫晏的小把戏,她目光锁着南宫晏的身后,“要是出来买东西的,那你买的东西呢。”
“我……”南宫晏本是正直人,根本不会撒谎,一时间竟然跟着结巴了。
封云霓暗笑,她就知道这南宫晏心里有鬼,于是故意突然大喊一声,“呀,那不是那个姑娘!”
南宫晏一下子扭过头去,“你怎么又……”
他话没说话却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身后根本就是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哈哈哈哈哈!”
一阵银铃般的大笑声,从梅饼口中发出,“嘻嘻,原来南宫大人也有这一天呀,嘻嘻,真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