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涛连忙安慰“刘叔,一瞧您就是我爸生前的好兄弟,咱进屋里坐下慢慢说。”
金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里挤出来几滴眼泪,装成伤心抹眼泪的样子点了点头。我们仨跟着黄子涛跨进这座小洋楼。
进了正门是一个厅堂,从建筑的外部看起来有些破落的小洋楼,内部的摆设也几乎一样破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被人给遗弃掉的,地板上落满了灰尘,天花板上用颜料画了一幅画,依稀能辨认出画的是圣经里的一个场景,不过那些颜料被空气腐蚀的厉害,几乎都退了颜色,而且天花板的角落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厅堂里摆设的几件家具上也落满了灰尘,无论怎么看也实在也不像是个常住人的地方。
“这咋这么像西游记里的盘丝洞啊”大手跟在我身后,抬头瞅了瞅天花板上布满的蜘蛛网调侃了一句。
“大侄子,你这是多久没在这里住过了”金牙以前来过这里,不过此时眼前的场景和记忆里的相差太大。
黄子涛不好意思的回头笑了笑“刘叔,我一直住在这里啊,就是懒得打扫。”
我心想黄子涛家里开着这么大的一个店铺,怎么竟然连一个雇工都没见到,而且从这厅堂破落荒废的样子来看,也实在不像是一个做买卖的地方。
厅堂后边陈列着几个柜台,混迹古玩儿道上的人一瞧就知道这是专门用来摆放古董的博古架,只不过这里摆放的架子倒是不少,却都空荡荡的一件古董也没有,上面落着厚厚的一层灰尘表明很久没有放过东西了。
“大侄子,你家这铺子是遭了贼了么?咋啥玩意儿都没有?”金牙摸了一把博古架上的灰尘,用手指搓了搓。
黄子涛听到刘金牙这么一说面露难色,脸也憋的通红,小声的嘀咕了声“我爸没了以后,我开始迷上了赌博,一个不小心就把家产给败了”。
金牙一听这话差点眼珠子掉了下来,以前金牙住在黄老板家里时,就按当时的物价来算,整个店铺的古董换算成票子,就算不是江西的首富,排个第二第三也差不多。没想到这黄子涛还真是给他爹长了出息,一手把这偌大的家业给败得一干二净。
“大侄子,你、你这也太不孝了!”金牙气的直哆嗦,好像自己真的是黄子涛的亲叔叔一样。
黄子涛被金牙这一声也着实吓了一跳,红着脸半天没敢吭声。
最后还是我自己掏钱,带着金牙大手和黄子涛就近找了个饭馆吃了一顿。
我点了满满一桌独具当地特色的赣菜,说实话以前从来没有吃过江西菜,赣菜作为传统饮食文化中的一朵奇葩,有着数千年饮食文化的积淀。《后汉书》中的《豫章记》称江西“嘉蔬精稻,擅味八方”。
这次刚好来尝尝鲜,饭馆掌勺的厨子是个地地道道的江西汉子,拿捏着一手做赣菜的手艺绝活,没过一会功夫,桌上便摆满了各形各色的佳肴饭菜,我和大手作为两个从未吃过甚至从没见过赣菜的人,面对着热气腾腾的一大桌饭菜直流口水。
“凡爷,来尝尝这赣菜是什么滋味?”金牙张罗着我拿筷子吃菜。
“对对对、凡老板,尝尝我们家乡菜味道怎么样?”黄子涛把他面前摆放的一盘江西的三杯鸡端到我的面前,示意让我品尝。
在生人面前我的脸皮是比较薄的,所以本打算拒绝黄子涛的奉和,但转念一想这满桌子菜都是花的我的票子,而且金牙这小子知道这次来肯定要花很多钱,所以临行前身上一分钱都没带。这黄子涛作为江西的东道主,瞧他家那破败样子估计也没有多余的资财来消费。恭敬不如从命,我拿起筷子就夹起一大块肉放进了嘴里。
刚一入口,整个味蕾都瞬间释放,在味型上,赣菜以辣为主。与川菜的麻辣、湘菜的辛辣、鄂菜的酸辣不同,赣菜的辣是香辣、鲜辣,辣味适中,大手吃起来停不住嘴,不过从他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他对这赣菜也是极为满意的。
“嗯嗯,不错!味道挺好!”我嘴里塞满着饭菜,一边夸着一边往嘴里夹菜。
黄子涛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急忙把自己手边的几个热菜碟子端到我面前,“嘿嘿,既然凡爷开了金口,那就多吃些!”
一顿风云残卷过后,在金牙和黄子涛吃惊的神情下,我和大手两个人像是饿了几天的饿货一样把满桌子的菜给吃的干干净净,酒足饭饱之后,我躺靠在椅子背上懒洋洋的看着桌子上一片狼藉的战果。
“凡爷,你这胃口有长进啊!”金牙说着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呵呵笑道。
“那可不,搁火车上也没怎么吃饭饿了一路呢!”还没等我说话,肚子撑的鼓鼓的大手就率先开了腔。
我哭笑着摇了摇头,这顿饭吃的可算是心满意足,但吃饭归吃饭,正事还是要办的。我休息了一会儿,朝金牙使了个眼色,金牙意领神会,知道我这是准备干正事了,就整了整衣服,抹了抹嘴轻轻咳了一声。
“咳咳、那个大侄子啊,我们这也到江西了,你什么时间有空带我们去吊唁一下你的父亲啊?”金牙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黄子涛听完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唉声叹气道“实不相瞒,埋葬我父亲坟墓的那片山林现在已经不让外人进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听到黄子涛的这番话身子颤了一下,封山?这种事儿发生在现在可不是什么好事,以前衙门封山主要是因为山里有恶兽伤人,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