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晓光微露,荒草坡上还很湿润,露珠垂挂叶尖,微风一吹,散在空气之中,涌出清新之意。
陌北从石床起来,浑身腰酸背疼,显然还不太适应,走出山洞,闻着新鲜气息,神清气爽。
他没做锻炼,而是直接走下山去,凭借飞来时所见影像,回到民村,简单收拾一下,将一切零碎裹成了一大包,那三张金纸和竹书,以及乌刀都一箩筐地塞在了里面,出门向民村之人简单告别后出发。
他先是奔往,在卷帙浩繁的书籍里,总算寻到关于中玄文字释义的书卷,花了一枚紫翡才买了下来,虽然他现在有三枚乌翡,但还是略有心痛。
裹里,他又去了躺罗市找到卓老头,还上了拖欠的钱,只是卓老头对钱之事不怎么关心,而是硬吵着他做徒弟,逼得他赶紧跑开,对这罗市甚至有了恐惧之感。
经过瀑布时,他顺道摘了两朵金乌花,又屠了一头大手熊,毕竟老巫只给了三枚乌翡,可没吃的。
等至断肠山时已经夜幕,四周回荡起凄婉之音,引人断魂。
“嚯嚯嘿嘿!”
漆黑夜下的陌北在荒地上升了个火堆,一边烤着熊肉,一边练拳,在金乌花的吸收和体魄的历练后,他在力境上终于突破了六牛。
挥去汗水,他做在火堆旁,一边吃烤肉,一边对照书卷看那竹书。
“灵修之道,历者无数,法门千万,灵道有祖,窥视天机,以道刻印,成无上神通,弥留千古。”
晦涩的文字,从陌北眼前掠过,似有一股奇异之力,使他血脉沸腾,浑身有种燥热之感。
“我道印师自成灵道一脉,置于千万修者之上,迄今已历千年,后世若得鉴,传承不息。”
陌北越看越觉得神奇,呼吸也急促起来,这些文字虽然懵懂,但又似有些熟悉,连忙继续看下。
而随着他目光下移,那竹书忽然闪出光芒,竟浮现出一副副画面映进了他的脑海里。
他的思想随之震颤,渐渐地画面之中浮出一个人影,身披道袍,盘膝而坐,一缕缕莫名的气息从中溢散出来,似有规则地流窜,渐渐地一道道纹路映现,在日月更迭下,纹路增多,百条,千条,万条,它们交织一起,融汇之时凝出浩瀚之力。
这股力在天地间流转,最后凝聚一起,隐约浮出符印模样。
“火焚印,施者可凭印引出燎原烈火,焚烧所欲一切……”
陌北在得到画面所传出的讯息后,心脉震荡,几乎都要窒息。
“雷旋印,施者凭印绽出雷光,电光所致,灰飞烟灭……”
“……”
“隐息印,施者凭印隐匿身形气息一瞬……”
“道纹百者为沉黄,千者玄变,万者地摄,千万者通天……”
“那三张金纸属沉黄,融了百条道纹,可这道纹来源于何?”
陌北盘坐起来,阖目沉思,在那画面苦苦探寻,不觉面前的火光渐弱,月芒洒下,映在他还略有稚气的脸上。
冷风拂过,吹散了他蓬起的乌发,挂落在坚毅的眉眼上,衣衫此刻也被吹开,在风里猎猎作响,裸露出坚实的腹肉。
“那道纹是……灵气!”
在无数次的摸索探寻中,他终于得到了答案,那种力量来源于天地,非与生俱来,却是在人体衍生。
“灵气如何衍生?答案在……”
陌北浑身已经酸涩,可是他却丝毫不感疲惫,在那无尽的画面中又求索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空繁星闪烁,月影渐渐沉落,草丛稀稀疏疏,发出如奏曲般的虫鸣。
在陌北的脑海里,不停重复着一个画面,一个披着道袍的人影,盘膝而坐,缕缕莫名气息散出。
“灵气,源于天地之间,非与生俱来,人体衍生,方入灵道。”
他一遍又一遍地揣测,天地在他脑海里,日月更迭,星辰浩瀚,岁月在那里流逝。
陌北脸色憔悴,那乌发之中,竟抽出了一丝白发,恍惚间,他似觉自己在时流中,历过轮回,新生,成长,衰老,死亡,这一切亦如那脑海的画面,不停重复。
一夜过去,天空边缘溢出一道亮光,陌北静坐那里,目光紧闭,身子瘦了许多,额前飘着两三丝白发。
叶尖上的露珠,在风吹拂下,飘散开来,在沾到陌北的一瞬间,他的身躯一震,心中突然涌出一阵暖意。
“灵气?”
陌北眼睛漠然睁开,他清晰感觉到血脉里有一道微弱的气息流窜,这气息不属于他,却十分亲切,有种暖洋洋之意,游走之间,他的精神逐渐饱满起来,那额前的白发也回复乌黑。
“这是气灵,从无尽岁月中衍生出来,于天地间壮大。”
这缕气息在他反复感悟下,逐渐熟悉,融汇在他血脉的每一处。
“我或许可用其凝出血意……”
想到这里,陌北呼吸停止了几瞬,眼睛红热起来,不管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又合上了眼。
那道气灵游走在他血脉每一处,在他意志集中下,散出绵绵之力,像在他每个细胞里暴发出来,他的血脉立刻沸腾。
“力还不够!”
陌北一咬牙关,沉吟一声,催动气灵,力又加深许多。
他仿佛听到了血液汩汩流淌之声,紧接着火热之感从血液里涌起,似一团火从心头烧起,然后传遍全身。
“快了!”
血力在气灵催动下,愈来愈浓烈,一种狂热之感泛起,在他汗滴落下之时,一条深厚的血痕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