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啥，你……你开玩笑吧？”
杭瑜轻轻摇摇头，“没有啊。”
“大哥，你别这样……你……你先别这样看着我，我……我有点儿害怕。”
周飞烨扬手挡着杭瑜的脸，这人的眼睛跟做了法一样，看一眼就心颤，周飞烨可承受不住这种“法力”。
他咽了口唾沫，“你……你真不是开玩笑的？”
杭瑜摇了摇头，“没有。”
“是……男朋友，谈恋爱的那种？”周飞烨惊呆了。
杭瑜的眼眸之中，尽是认真，“是谈恋爱的那种。我想了很久，考虑过很多人，还是觉得，你最合适，你可不可以……”
“等等！”周飞烨危险叫停，“你说你还考虑过好多人……最后选择了我？”
“嗯。”杭瑜一脸纯良。
“是我……太娘了吗？”
杭瑜愣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是……？”周飞烨打量了杭瑜两眼，杭瑜和自己一般高，气质嘛……和自己截然相反，他像大家闺秀，自己像是打劫大家闺秀的……
所以他不会是……底下那个吧？
周飞烨的眼神一下子暧昧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杭瑜看着他。
周飞烨使劲儿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象扔出脑子，他说：“就算你……你想找老攻，我也来不了，我……我还是算了吧！”
周飞烨扭头就往外跑，一口气跑出了宿舍楼，一步都没有停。杭瑜好像追了出来，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听清楚，他已经被“男朋友”三个字吓到了，满脑子都是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本想着，一个不咋地熟的同学，怎么会答应自己，让自己在人家毕业论文上加署名，原来是是想让他……献身啊……
周飞烨烦恼的情绪又回到了身上，他顶着大太阳，长长叹了一口气。
——
何樛木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回来就看到周飞烨垂头丧气地喝冰啤，易拉罐全堆在电脑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失恋了呢。
“这是怎么了？你这会儿不应该在直播吗？怎么在这儿喝上了啊？”何樛木说：“是约会砸锅了？还是牵手没成功？”
“牵个屁的手！”周飞烨叹着气，“何强，我可能要延迟毕业了。”
“不许叫我本名！”何樛木嗷了一口，那一头黄毛都跟着颤抖，“我叫何樛木何樛木，樛木！取自诗经《樛木》，‘南有樛木，葛藟累之’，听没听过啊，多诗意啊！不许叫我何强！”
何樛木原名叫何强，是他老爸给他取的，他从记事起就嫌弃这个名字，和老爸吵了无数次没能改掉。后来他爸为了激励他考研，答应他考上之后，就同意改名。何强就是为了改名，才考上了研究生，不然他这尿性，上哪门子的研究生。
只是周飞烨跟他是同一个大学考过来的，叫何强叫习惯了，一不注意，就会叫出他的本名来，为此，何樛木没少跟他干架。
“行行行，何樛木何樛木，”这会儿周飞烨也懒得跟他争。
顺了他的心，何樛木自然也正常了，他看了周飞烨一眼，“怎么了？跟杭瑜谈得不顺利？”
说到杭瑜的时候，何樛木还在偷笑。
周飞烨去之前，跟何樛木说过杭瑜，那时周飞烨兴冲冲的，都把杭瑜说成了在世的女菩萨，他的梦中女神了，何樛木一直捂着嘴巴，不说话。
这下，周飞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你是不是知道杭瑜的事儿？”周飞烨看向何樛木。
“噗……”何樛木笑出了声，“当然知道啊，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天天直播打游戏，连同学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
“你知道怎么不提醒我！害我……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周飞烨瞪着他。
何樛木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哈，我怎么能耽误你的约会呢？”
“你差不多行了啊。”周飞烨烦躁地不行，“我今天可是丢死人了。”
“有啥丢人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何樛木说。
“这还不是大事？”周飞烨眼睛都瞪圆了。
“这算什么大事啊。”何樛木一脸你见识短浅的表情。
周飞烨脸都变色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何樛木，何樛木挑着眸子，嘚瑟地看着周飞烨。
“不就是杭瑜不是女的，是个男的……”
“杭瑜他可不喜欢女的，他喜欢男的……”
两人是同时开口的，没说完何樛木的脸色就变了，“等等！你说啥？你说杭瑜……喜欢的男的？”
“你给我小点声！”
周飞烨一把捂住了何樛木的嘴，“人家杭瑜还没公开呢，你就不能小点儿声，你想替他给全学校出柜啊？你好歹为人家考虑一下。”
“不可能吧……”何樛木说：“他不是跟校花在一起了吗？就去年评选的那个校花，经管学院的……叫什么来着，芮沁然！他们不是都同居了吗？杭瑜回家的时候，都带着她一块的，他怎么可能是gay。”
“……啊？”周飞烨彻底懵了。
何樛木费了好大劲儿才给他解释清楚，听完何樛木一堆感叹词串联的解释后，周飞烨也陷入了迷惑，按照何樛木的说法，杭瑜应该不是gay啊……
杭瑜是全院第一，学霸本人没商量，光i就发表了十来篇，是李教授钦点的下届博士。样貌也是周飞烨见识过的，长得特别好看，最主要的是，性格也好，这么温和的性格可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