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只够自己肩头的脑袋。
盛娇颐又走出两步才发现身旁人落后了,回身眼巴巴望他,丰盈的嘴唇轻轻开合,“大哥?”
声音又软又飘,像软风吹着纱帘拂过耳朵,痒。
陆英时半垂眼皮,抬手推眼镜横梁。
盛娇颐返回来,再次立到他身侧,光明正大盯男人右手,“大哥你的手好白。”
旋即伸出自己的手,嘟囔道,“比我的好看多了。”
陆英时眉间微蹙,精致的唇抿成一条线。
“我说错话了?”盛娇颐收回手 [小 说屋整理]q群q群:8:6·0·9·9·8·9·5 ,显得有些小心,“我是羡慕……别生气了吧?”
说着,两只白嫩的小手揽上他胳膊,轻轻摇晃一下。
面上越乖顺,内里就越离谱。盛娇颐瞄着男人领口严防死守的扣子,心念果然长相漂亮的男人都不喜欢被人夸好看,心理这么脆弱,十有八九那里也是真的不太好用……
有了这个念头,心理上与陆英时亲近不少,他们都是有苦不能言的可怜人。
“我没生气。”
声音依旧冷淡,但他没拂袖走人,盛娇颐知道陆英时是真的不生气,放心展颜,胆子也肥起来。
“那就好,不然……大哥以后都不要生我气了吧?”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她。
陆英时薄唇快速弯了一下,再次迈开步子,“以后再说。”
盛娇颐也没奢望能成功,撒娇这东西,十次里能有一次成功就不亏。
小跑两步跟上,又开始亲亲热热的大哥长、大哥短起来。
陆英时喜静,耳边叽叽喳喳该烦才是,但女孩声音绵软,听得陆英时还真生出几分当人大哥的放任心思。
说她异想天开也好,痴心妄想也罢。盛娇颐的算盘很实在,想着能讨好一个是一个,将来贺衍养她烦了,说不定会问问自己干儿子意见再动手呢?又说不定陆英时念在她嘴甜的份儿上,给美言了几句呢?
谁说得准。
司机早在门外候着,见到两人,毕恭毕敬拉开门。
“大哥路上小心。”
“小妹回去吧。”
陆英时正要弯腰上车,又被身后的娇嫩嗓子唤住。
“大哥等一 ,q-q-群-099-895. 下。”
他将转身,那鹅黄色影子便扑过来,堪堪在他胸前一拳处停住。
“这里好像被咖啡溅到了。”
陆英时低头去看,什么都没发现。
盛娇颐上前一步,葱白似的食指戳上男人大腿处布料。
“这里,我也是刚刚在阳光下面才看见。”
顺着那截莹白,陆英时看见月牙白长衫上果然有一点不协调的咖啡色。
一股子烦闷席卷全身,尤其灌满咖啡的胃,蠢蠢欲动。
盛娇颐抬头娇笑,“大哥要先回家换衣服了。”
若有若无的香波气味袅袅袭来,有点像水果,又有点像花香。清爽香甜,胃里霎时安生不少。
陆英时视视线不自觉落在女孩白生生的颈子上,心底被勾出一丝异样,想凑近些再闻闻,辨认清楚那味道究竟是什么。
“大哥?”
“嗯。”
“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盛娇颐看他,细致的眉轻轻颦起,睫毛被阳光镀上一层金黄光晕,毛茸茸的。
陆英时好不容易摆脱那味道的纠缠,给了盛娇颐一眼,转身上车。
盛娇颐莫名其妙,但还是敬业地笑眯眯立在门口,目送陆英时车子远去。
*
当晚,大上海歌舞厅开业,不少沪上名流前来捧场,陆英时代表浦华商会到场。
一众西装绅士中,孙老板一眼捉住穿藏青色长衫的陆英时,脸上堆满笑,立刻挤开人流凑上去。
“陆少,您肯赏光,真是蓬荜生辉。贺四爷近来可好?我前日刚得了个西洋八音盒,贺四爷贵人事忙,一直不得空,这种洋时髦落在我这么个粗人手里实在可惜,您看,您劳累?”
说完打个手势,身后的年轻人顺势送上暗红丝绒盒子。
陆英时接过,道,“孙老板费心了。”
孙老板笑得眼角褶子层层叠叠,“哪里哪里,能入贺四爷的眼,是我的荣幸。”
贺衍喜欢新奇玩意,是上海滩公开的秘密。金银地皮不见得能讨这位阎王开心,但稀奇古怪的洋玩意却能引得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