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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瞬影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环境中,宿醉后的头疼欲裂十分熟悉,他紧按着太阳穴起身,发现自己右臂有些不对劲。拉起衣袖一看伤口被包扎了起来。
一怒之下扯掉了纱布,看到伤口上残留的药膏,肌理中经脉的异色早已消失,顿时惊异莫名。
推门而出,发现花奴在园中枯树旁浇水,这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冲着他勃然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许你碰我分毫了!”
花奴头也不抬,继续将壶中清水源源不绝地浇在枯树下一颗怪石之上,好似没听到有人似得。
瞬影见状大步上前,正欲再次发难时,眼角余光看到院内另一边石桌旁有动静:是一趴在石桌上的人慢慢抬头坐了起来,那人样貌还十分熟悉!
瞬影当即往石桌边看去,见了睡眼惺忪的清缘刚刚坐直,疲乏地揉了揉眼睛,带着不知为何被吵醒的困惑环顾四周,然后就看见了站在庭院中的瞬影。
“你怎么……”瞬影又看了旁若无人的花奴一眼,再盯着清缘问,“是你做的?”
清缘慢慢站了起来,带着如梦初醒的迟缓,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昨天晚上是我……”
“你跟踪我?”瞬影的疑心病又犯了,这话听着熟悉,但他的神色却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冷峻了。
“哎--”清缘深深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怎么一见面又是这一句!”
瞬影听得清楚,却愠怒发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跟踪你!”清缘被问得心里一慌,而后理直气壮地解释说,“是昨天有人找我来帮忙,我来之前也没有想到是你。”
瞬影心思深沉,且带着防备慢慢走到清缘身边,低声问:“昨天是你……”
清缘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解释:“是我一个人去记忆宫殿把你带出来的,然后因为这里太过偏远,只能找书吏大人借了地方……”
不等清缘把话说完,瞬影猛地拉起了右手的衣袖,将已然愈合多半的伤口展现在清缘面前,依旧压着声音好似怕旁人知道般问:“你给我上了药然后包扎了?”
清缘见瞬影伤口早已没了昨晚的异样,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淡淡然答道:“是呀,昨天不经意间发现了殿下的伤口了,好似中毒一般,就用随身带着的药试了试,没想到全好了。”
瞬影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放下衣袖重新遮住伤口,不再说话。
“殿下怎么了?”清缘故意装傻问他。
审视般的目光从清缘脸上移走,过了好一会儿瞬影才说了一句:“你怎么不长记性?”
“啊?”清缘不明所指,迷糊地看着瞬影。
瞬影冷冷道:“你应该叫我什么?”
清缘这才想起来,微微低头极不习惯地答他:“瞬影。”
“不许再忘了!”瞬影语气忽然加重,好似发脾气一般。
不等清缘答话,瞬影便不再看她,抬步离去,方向正对记忆宫殿。清缘为了先知请柬的事情不得不跟了过去。
“殿、”清缘开口想喊住他的时候,一个字刚刚脱口而出,瞬影看着她的目光陡然一冷,这才想起来及时改口继续说,“瞬影,那先知请柬的事情……”
直到清缘喊出他的名字,瞬影的目光才稍稍柔和一些,继续前行道:“不必多言,我谁也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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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逝云推门而出就看见了候在门外庭院中的羽枫,惊得身形一顿,问:“你怎么在这里?”
羽枫缓缓施礼,答道:“殿下昨天不是同家父提及入轮转宫面见先知的事情吗?具体情况如何,由我陪同殿下外出探听。”
今日的羽枫着了一袭粉色红裙,妆容浅淡却又不失精致,看上去气质更加柔和,似乎比昨天更易亲近了。
逝云听完后才想起来,点了点头提醒道:“行吧,只是出了这南宫朱雀府后,你可千万不要在我面前拘礼,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
“羽枫谨记于心。”她浅笑盈盈地答了话,虽然含羞,可落在逝云身上的目光便没有了移开的意思。
逝云不愿同多做她交流,两人站在院落中无话可说,有些尴尬,因此他马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御璟--”
这一声没把御璟从隔壁房里喊出来,倒把庭院外的共旻喊了进来。
只见共旻闻声赶来,四顾一番发现根本就没有御璟踪迹,便看向逝云--当然,今天看逝云的目光比昨天复杂了许多--而后恭敬且僵硬地说:“见过太子殿下,之前几番冲撞,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逝云第一次看到共旻如此拘谨的样子,不禁笑了,说:“恕什么罪,本就是逗你玩的!”
“你……”共旻听了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后面可是有一堆话堵心里想说出来,但是情势所迫,哪里还说得出口。
逝云将共旻的心思看得十分透彻,便明言道:“不必这般谨小慎微,其实这么算下来你我早就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