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纯白,像极了他眼里的她,齐轩远远地看着蹲在雪地里的娇小人儿。那么小小的一点,为什么却将他整个世界都填满了!她在他怀里那般无助地哭泣,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无助,那一刻,是他前所未有过的无助,即使当初他独自面对家里的困境,他也没有感到那般的无助过!齐轩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太懦弱了?是不是自己不够爱她?为什么现在他还开不了口,给不了她答案!
“老大,芯芯很不好!”小李的声音,在他身旁低低传来。
他知道,他知道的,她很不好!半晌,他嗓音微哑:“太远了,她说太远了!”
小李看清了他眼底的痛,他眼底的无助,他目光甚至有些空洞。
沉默,终于开口,“再远,也会有到达的一天,如果走得太慢,就用跑的,全力以赴的奔跑!”
他转过头看他,小李迎上他的目光,“既然不舍,那就用尽全力去得!”
齐轩一怔,眼底暗光涌过。
芯芯蹲在地上,手指已经通红,她一遍又一遍的在雪里描摹着那个名字,那个不知何时已经刻在她心里的名字。她每描摹一遍就捧起身旁的雪,搓一个滚圆的雪球。
齐轩!齐轩!......百转千回在她心里,她却一次也叫不出口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他对她太好,是他太靠近她,是他照进她心里的笑。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他对她好,她可以接受,她是他的自家人。他在乎她,她可以接受,她是他信任的人。他喜欢她,可以接受吗?不,她接受不起!他,是万人仰慕的存在,而她什么都不是,她拿什么去接受?她的爱吗?可笑,韩芯芯,那很可笑!
芯芯站起身来,双腿有些麻木,险些让她栽倒。她稳住脚步,捡起地上的雪球,用力朝那个名字砸去。砰!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对我温温柔柔地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都怪你!我不要爱你,不要喜欢你,我要讨厌你!讨厌你!
他看着她一个劲儿拾起地上的雪球,又用力向地面砸去。他看见了她脸上无声的泪,听见她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有什么情绪暴露的那般鲜明,刺得他双目疼痛。
他冲过去,拽住她的双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怎么了?”
视线模糊,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焦急,她缓缓抬起双手,“...痛......好痛!”
齐轩,我好痛,我的心——好痛,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他俯身低着头,脱掉自己的手套,将她一双通红的小手裹进自己的大掌中,用力呵着气。
点点温柔在指尖流转,泪水放肆,她呜呜呜地哭出声来,视线一片模糊。
他的心痛极!空出一只手,拉开衣服的层层拉链,将她的双手夹至腋下,双臂将她圈进怀里。
她已贴上了他内里穿的薄薄的毛衣,更加强烈的温热,更加浓重的他的气息。就是这样熟悉的感觉让她无尽地贪恋,可是她不能啊。她挣扎着想要退出,他用力拥地更紧。
“芯芯,不要痛,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原地就好!”站在原地,等我就好!
芯芯从呜呜呜地哭声中抬起头来,视线已经模糊,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痛,她也不想看清他的脸,他的眸光只会让她沦陷。她抽回一只手,用力捶着他的胸,声音呜咽着。
她不要站在原地,她哪都不要站,她要走得远远的,离他远远的,她再也不要痛了!
他裹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她泄气似的跺了跺脚,感觉到他强烈地心跳,再次将脸埋进他怀里,泪水汹涌。
他感觉到胸前湿热一片,点点滴滴,都渗进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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