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望村并不是位于苏人亭以南唯一的村庄,但是婆望村地处要冲,是北上必经之路,所以,这里对于姜泰而言,成为了必争之地,更何况,匈奴的百余名先锋斥候始终活动在这一片,使得史文龙果断出击,趁夜袭去取了这个地方,尽管史文龙十分小心,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封锁村子,可还是有不少匈奴骑兵逃离了这里。
此时,村子的几条出路都被史文龙用兵马严加防守,他带着一名军侯简单的巡视一下村子,除了几家幸存者还活着以外,整个村子已经被屠戮殆尽,就连那些被欺侮的妇女,几乎都已命丧匈奴人之手。
尽管史文龙十分生气,想要杀掉那些作恶的匈奴人,但是,他的职责却不允许他私自处决这些人,史文龙寻了一间无主的民房,把匈奴人关进去,留下三十余人看守之后,他匆匆赶往村子北面,沿着蜿蜒的小溪巡视一圈,等他回来的时候,已有斥候归报,姜泰的队伍已经距离苏人亭不足三里地了。
史文龙匆匆带着心腹士兵向南赶去,刚刚行出一里多地,正好与姜泰的前军相遇,史文龙一眼便看到了始终行进在军前的司马樊林,他匆匆迎上去,右手握着马鞭抱拳施礼:“樊司马,将军可在军中?”
“在呢,听说长史病了,将军正和他在一起呢。”樊林笑了笑,一把拉住史文龙的衣袖,爽然笑道:“听说你首战告捷,恭喜啊。”
“呵呵,只是小股匈奴散骑,算不得功劳。”史文龙客气一句,刚想再问些别的,忽然,从不远处紧急驰来一队骑兵,为首一人,正是姜泰身边的左莒,刚刚来到二人身旁,左莒已扬起一块令牌,朗然喝道:“先锋令在此,将军有令,前军不可在婆望村停留,直接兵进苏人亭,围城待命,不得有误。”
“这么急?”樊林有些咋舌,他本想询问一下史文龙,了解苏人亭目前的状况,此时姜泰却已经严令他兵进苏人亭,看来,自己的军队是捞不着休息了。
樊林不敢怠慢,慌忙抱拳:“得令。”
樊林又与史文龙简单道别,转而吩咐自己的几名军侯,让他们各自带兵,加速前行。
史文龙随着左莒一起,再次向南赶路,穿过一队队骑兵群,很快来到了中军阵内,此时别部营的骑兵已经减缓了行进速度,姜泰与姜宇并辔而行,姜宇虽然气色不好,但是人却精神了许多,这要多亏军中的郎中,他们随军出征,才能及时为姜宇治疗。
“只是水土不服而已,修养两天就会好的。”姜宇见姜泰如此关心自己,只能无奈笑了笑,安慰他两句。
如果不是自己的病情耽误行进,此时军队早已经抵达了婆望村,此时大军北征,减缓速度,这样很容易暴露行踪,姜宇心中不无担忧,却又无可奈何,自己的身体如此虚弱,如果继续强行军的话,恐怕真的要病倒了。
姜泰毕竟是自己的兄长,他宁肯暴露行踪,也不会因为军务,让自己病情恶化,姜宇心中的感激如江水一样滔滔不绝,他刚想再说些别的,却见前方,左莒与史文龙一起赶了回来,他笑着指了指前方:“兄长,你看。”
姜泰扭头望去,见史文龙赶来了,他笑着咂咂嘴:“用史文龙做斥候军司马,此人果不负我。”
“呵呵,先看看他有什么收获再说吧。”姜宇陪着笑了笑,这时,史文龙与左莒已驭马而来,刚刚抵达近前,已经抱拳施礼:“参见将军,参见长史。”
姜泰摆摆手:“军中无外人,不必多礼。”
二人道一声谢,姜泰已急不可耐的问道:“怎么样,突审匈奴的百长,有什么收获吗?”
“禀将军,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苏人亭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失守了,匈奴留兵马七百余人扼守苏人亭,剩余主力部队约两万余人回军襄国县,已发起了全面进攻,襄国县虽然拒不投降,但是兵微将寡,势难抵挡,如果援军再不抵达,恐怕会有沦陷的危险。”史文龙哀叹一声。
他又把一张地图拿出来,交给姜泰后继续道:“这张地图上,标注了匈奴活动的主要范围,今天早上,我突审了匈奴百长,得知匈奴右翼的部队已经谋划继续南下了,只要襄国县失守,他们会带着投降的汉军约三万余人,大举入侵易阳县,对巨鹿郡形成最后的包围,这样一来,我河北军将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形势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严峻。”
听了史文龙的介绍,姜泰目光冰冷的打量着手里的地图,而后又问:“有派人去和襄国县的守将联络过吗?”
“襄国县已经被封锁,四面到处都是匈奴的游骑,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好啦,有什么事,到了婆望村再说吧。”姜泰轻叹一声,把地图递给了一旁的姜宇。
他又看一眼左莒,而后令道:“命左军司马魏延,即刻北进,侧应樊林,一天之内,必须给我拿下苏人亭,如果拿不下,让他们提头来见。”
……
太行山以东,湡水以南,这里驻扎着一支约有两万余人的队伍,其中有五千人是骑兵,剩余一千五百人多是民夫,还有一些,是刚刚征募而来的民兵,他们虽然没有正规的武器,但是人人气势高昂,煞有其事。
在这座两万余人的营盘内,一面战旗迎风飘摆,上面用红色字体恢宏的书写着一个‘戈’字。
这就是屯骑校尉戈说的军营,在北上的路途中,戈说不断征募民夫徭役,散兵游勇,甚至,从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