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扎米色杀死一名步兵营司马后,并没有罢休,他在乱军中胡乱的厮杀片刻,立马又转战不远处的弓兵群,这些弓兵防御力薄弱,远程射击还勉强可以,如果一旦近战,他们将无所依靠。
而此时,苗吼麾下的射声营在苗吼的指挥下,经常会向匈奴军最薄弱的地方射箭,造成匈奴军大面积死伤,而且,匈奴南营已经被大火吞噬,哨塔,箭楼都已被烧毁,此时匈奴军中虽然也有弓骑,但是作用不大,已经无法起到辅助战斗的作用,所以,那扎米色也想借这个机会,摧毁大隆北军的弓兵队。
他带着麾下两千余人从人群中突杀了一阵,而后又勒转马头,直奔苗吼的射声营杀去,苗吼之所以没有带兵投入战斗,就是想远距离骚扰匈奴军,此时那扎米色忽然杀来,苗吼不得不一声令下,所有人收起弯弓,从腰间抽出长剑,一拥而上,向着那扎米色的军队猛冲而去。
“砰”两支兵马碰撞在一起,骑兵对步兵,射声营根本抵御不住骑兵的冲击力,立刻被冲成两段,尽管其中有一千弓骑,但是作用不大,也随着乱军四处溃散,从一整支军队变成了零星的几股军队。
匈奴骑兵最精锐的,都跟着那扎米色胡乱冲杀,从两千人分成了六支队伍,追着射声营的士兵和弓骑胡乱劈砍,那扎米色索性撇弃那些小喽罗,直接对阵苗吼,他手里的长矛在接近苗吼时,奋力刺向了苗吼的咽喉。
苗吼却在敌将即将接近自己的时候,不慌不忙的提起黑雕弓,捻起一支羽箭,拉弓如满月,瞄向了那扎米色的面门,两个人各施所长,眼看着苗吼的弓箭就要出鞘,那扎米色再也不能强行靠近苗吼,他慌忙一闪身,整个人侧卧在马背上,这才躲过苗吼疯狂的一箭。
但是苗吼再想拉弓上弦可就来不及了,而那扎米色右脚一用力,整个人又回转到马背上,手中长矛奋力扬起,猛然劈向苗吼,苗吼催动战马,向侧面躲过了那扎米色奋力的一击。
很快,苗吼的弓骑纷纷围拢而来,将那扎米色困在核心,苗吼顺势挎上黑雕弓,从马钩上摘下双刃大戟,一声怒吼,向着那扎米色劈砍而去。
苗吼臂力过人,这一戟力道极大,竟带着一阵风袭来,而那扎米色挥舞长矛,左冲右突,接连刺死了好几人,直到耳边响起风声,他才意识到不好,一个侧身卧倒,手里的长矛向上一横,才抵挡住了苗吼奋力一击。
但是苗吼的力道太大,那扎米色感觉双手发麻,所幸那扎米色也是勇力过人,倒也没有觉得太过吃力,他紧咬钢牙,双手较劲,硬生生把苗吼的大戟隔开,这才坐起身子,接连拍倒身边好几人,一个猛子突出重围,这才勒马回枪,准备再战苗吼。
可战场另一头,乱军中,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冲出了重围,他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那扎米色,此时见那扎米色还在这里斗勇,已经急的面红耳赤,在数十人的护卫下勒马而来,快到那扎米色身边时,那人已经大喊道:“哎呀,将军,别打了,快撤吧!”
那扎米色顺势看去,乱军中,是自己的谋士巫马屠,一旁跟着千长朵颐,那扎米色还没有反应过来巫马屠为什么急着让自己退兵的时候,巫马屠已经距离他很近了,一脸急切的吼道:“中军大营失守了,快撤吧,要不来不及了!”
说着话,巫马屠已经来到近前,急切道:“我已经让沃尔特带兵从东辕门突围了,将军,咱们必须立刻撤离。”
说话的空档,苗吼已经再次杀来,但是那扎米色却借着说话的空档,已经看到了北面黑烟浓浓,那里,正是自己中军所在,而此时,苗吼已经杀到近前,那扎米色愤怒的扬起长矛,向着苗吼全力劈去,“当啷”一声,火花四溅,那扎米色借着这个空档,怒吼道:“朵颐,护送巫马屠先走,这里,我顶着。”
那扎米色又接连挥舞长矛,横挑,直刺,竖劈,与苗吼大战近二十余合,这才舍弃苗吼,带着麾下所剩一千七百余人,匆匆撤离了战场。
苗吼战得兴起,想要带兵去追,却从远处响起了收兵的鸣金声,战场上硝烟弥漫,到处是受伤士兵的哀嚎声,苗吼愤怒的望着那扎米色撤退的方向,恨不得勒马直追,将他劈死在这纷乱的战场上。
各军死伤都很严重,严岩鸣金收兵之后,只留下部分士兵打扫战场,自己亲自带队,驰入了匈奴军的大营,残兵败将纷纷投降,一些顽死抵抗的匈奴人被无情杀死,只是从匈奴偏营到匈奴北面的中军大营,都已插上了大隆王朝的旗帜,其中夹杂着一面面战旗,上书‘戈’字。
而匈奴的中军大营尤为惨烈,留守的匈奴士兵与戈说的军队殊死奋战,直拼到最后一兵一卒方才失守,整个大营被大火弥漫,牛羊,草料皆已被大火吞没。
战争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戈说凭借吕夏的奇谋,声东击西,成功占领了匈奴右翼的中军大营,讨伐匈奴一战,戈说与严岩不相上下,各有战功,纷纷向位于巨鹿郡的北广王中军大营上书表功,襄国县在得知匈奴已退之后,大开城门,喜迎援军入城。
虽然暂时稳固了襄国县,但是匈奴右翼的军队却退守到中丘一线,暂时偃旗息鼓,赵郡之争在那扎米色大败中告一段落。
……
秋末的季节日渐寒冷,早晚温差极大,尤其在河北之地,一到夜里,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如果没有火堆烤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