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情面,只将他罢黜为庶民,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而后宫中还肿着脸的姚淑妃被贬成了姚宝林,姚忠以管教不严之罪被打了三十板子,罚俸一年,紧闭思过半年。
这么一来,可以说姚忠的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曾经盛极一时的姚家,在此之后开始慢慢衰落……
赵元衡这是明晃晃警告朝中那群总想倚老卖老欺他初登帝位的大臣,他手中暗部的眼线遍布天下,朝中所有人要真细查起来没一个是干净的,不管是出于何种心态,谁再敢上蹿下跳地管他后宫的事、在贤妃一事上指手画脚的话就别怪他不留情面查个你底朝天!
所有人都闭紧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因此贤妃大闹后宫一事最后就这般被轻轻揭过了!
蓝浅浅一战成名,二战成神,在后宫有一群被她打得下不了床的后妃,在前朝因她而倒霉的魏、姚两家,于是她在众人心目中从一个人人鄙视看轻的东境卑贱渔家女一下子成了一个谁都不敢惹的存在。
赵元衡相当满意这样的结果,他天昏地暗地忙了五六日,这场君臣之间的角力最终以他大获全胜而告终。
赵元衡心情非常不错,他觉得,蓝浅浅这个女人简直是神了,明明是那么鲁莽单纯的一个姑娘,却仿佛是命中带贵,他想或许他应该再与她坐下来敞开心扉地谈一次……
接下来他又在太极宫将自己关了整整一天,在心里给自己做好了无数建设后,赵元衡怀着欢快愉悦却带着忐忑的心情去了朝阳宫,他想他或许可以告诉她后宫的那些个女人其实完全不成问题,他就算是空置了后宫也是可行的,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赵元衡茫然地站在朝阳宫空旷寂静的寝殿中,手上捏着一张轻飘飘的纸,信纸上是墨迹糊成一团、狗爬一样勉强能看清的八个大字——
讨厌阿执,我要回家!
赵元衡面无表情死死盯住双玉,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吐出来:“不、见、了?什么叫作人不见了,为什么会不见了?”
双玉跪在赵元衡脚前,整个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恨不得昏死过去才好,“陛下……陛下恕罪!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怎么会不见的,昨晚上还和奴婢有说有笑的,一切如常,今日一早起来,奴婢本想进殿来时候娘娘起身,可是……可是娘娘却不见了,只留下那一张信纸,还有……四位小殿下也都不见了……”
赵元衡手握成拳,在自己的额头处狠狠敲了几下,深吐出一口气,才勉强抑制住了想要爆炸的莫名情绪,声音瞬间冷至寒冬,“不见了?一个大活人连带着四个吵吵闹闹不懂事的孩子就这么不见了,你们朝阳宫里的这些人干什么吃的?昨晚上都死了吗?!”
双玉吓得面色惨白,跪在那里砰砰磕头请罪,“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都是睡在娘娘寝宫的隔间里的,平日里半夜从不敢睡熟就怕娘娘半夜要起夜,可昨天……昨天不知怎么就忽然睡死了过去,等一觉醒来娘娘和小殿下们就都不见了……”
一旁的刘顺见皇帝要吃人的模样,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开口,“陛下……或许娘娘有只是带着四位小殿下在宫中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玩去了,她只是与陛下开了个小玩笑,不若奴婢先秘密安排些人手在宫里悄悄地先找一找……”
赵元衡也不知有没有在听,他将手中的纸捏成一团死死握在手里,指骨泛白,她忽然想起来之前蓝浅浅翻箱倒柜整理包袱的事,慑人的目光倏一下再次抓到双玉身上,“朕记得,贤妃有一大包她带进宫来的东西,平日里还挺宝贝的,有孩子们的衣裳玩物还有一些金银之类的,那些东西可在?”
双玉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面如死灰,“不见了,奴婢已经查看过了,封妃后陛下太后赏赐的那些全部都在,就娘娘进宫时一道带进来的那些物什都不见了……”
死寂,一阵窒息的死寂……
双玉和刘顺已经在这窒息的沉默中冷汗夹背了,双玉更是呼吸都有些困难,越到后来,都快要晕厥过去了。
赵元衡紧紧握着掌心的那团纸,茫然四顾,再无意识地抬手摸摸自己左胸膛心口的位置,总有种怪异的空虚之感,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四年前蓝浅浅失踪他虽有担忧、有焦急,但也不是这般难受到说不来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体内有一只不知名的困兽冲破了钳制即将失控……
赵元衡过了好久好久,才勉强让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神回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回那个沉着睿智的帝王,他看着双玉沉声问道:“你再仔细想想,贤妃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她说过是么做过什么,凡是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