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贪恋杯中非水之水的乔竹酒而言,能够相会一名酿酒高手是极其重要的事情,毕竟冬炉酒之妙他已亲身体验过,即便此次没法在那掌柜手中要来这佳酿的炼制秘方,日后回到乔家跟他爹把此人一要,乔竹酒坚信定能将这奇人揽入乔家帐下,只要把他弄回家去,再想喝冬炉酒不就是一张口的事了吗?
而且他这次可不是单纯为了一己私欲,此人打理锦庐客栈打理得有声有色,又能酿制出冬炉酒这种寻常人仅喝一坛就足以醉生梦死的极品酒水,一旦被乔家收为己用,乔家的客栈生意势必会因此而更上一层楼。
下了木梯,由于天色尚早,住客未醒,食客未至,一楼里没有一个外人,唯有三五名店伙计拿着上好的方布在桌子上擦擦抹抹打扫着客栈。
店小二把乔竹酒四人带下楼后,说了声“几位稍等”,接着便走入内阁去了,少顷过后,内阁门帘掀开,店小二跟在一人身后缓缓而出。
为首那人,头系红绳沿发而垂于肩前两侧,身高五尺有半,纤细浅眉,单薄双唇,明明是一男子,但五官看起来却极具女儿气,形容他最贴合的说词便是:这是一只正宗的“兔儿爷”。
乔竹酒心底虽多少有点不喜这种不男不女的货色,但从店小二的恭敬态度上来看,此人分明便是那酿制出冬炉酒的奇人异士,为了自家而不是自己的大局着想,待得这人来到近前,他还是脸上挂足了笑容。
“几位客官,奴家便是这家锦庐客栈的掌柜鲍良,听说昨日在客栈里,四位共饮了整整七坛冬炉酒?”
掌柜鲍良一开口,便是使得除了老钱之外,乔竹酒三人一阵机灵,这厮不仅仅长得脂粉气十足,连说话都是细声细语以“奴家”自称,跟寻常女子压根儿没什么两样,若非他唇上有明显的胡须印记,恐怕他们还真要以为这掌柜是女非男了。
乔竹酒干咳一声掩饰尴尬,随即抱拳一拱手,回道:“昨日小二哥代掌柜的热情招待,添以贵店中的冬炉酒喝起来实在痛快,所以多饮了几坛,还请掌柜多多担待。”
鲍良掩口咯咯娇笑连连,而后转身用手指点了一下那小二的额头嗔道:“听说你昨日还收了几位客官的银两?”
店小二面带惶恐道:“掌柜的,小的不敢做主免去这么多银钱,所以这几位客官住店的”
“还回去!”鲍良打断店小二的话命令道。
店小二应是,探手入怀就要掏出银票,这时管彬上前一步拦道:“不必了,我本意便不想占鲍掌柜店中酒菜的便宜,既然占了,怎么讲也不能再要回住店的银两。”看来,管彬今日醒来后应是发现了自己身上银票少了一张,知道那住店的钱是他出的,而非由乔竹酒所付,方才主动阻拦。
鲍良瞧见俊朗冷酷的管彬,再看看白嫩俊俏的乔竹酒,眼珠一转,不知犯了什么病,立即拍板道:“客官决意如此,奴家也不便多做劝说,昨日没能赶上与诸位好好谈谈我这冬炉酒的优劣之处,今日我便再做一次东,请几位再好好喝上一场。”
乔竹酒听罢,晶亮的眸子立马闪起异彩,当即便欲点头应承下来,谁知这次管彬吃亏吃出经验来了,抢先拒绝道:“多谢鲍掌柜好意,只是我与师妹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下次登门,定与鲍掌柜喝个痛快。”
邀请被拒,鲍良一脸幽怨之色,视线转到管彬口中的“师妹”身上,又生一计,走上前毫不见外的挽起杜莎臂膀说道:“呀,这里还有个国色天香的好妹妹呢,好妹妹,姐姐请你吃酒,他们不买姐姐面子,你总得帮姐姐说两句好话吧?”
杜莎让这鲍良挽住右臂的刹那,立马收住了自己左臂的衣袖,而后不留痕迹的将右臂抽了出来,在管彬要和举止唐突的鲍良大闹一场之前说道:“多谢姐姐美意,只是正如师兄所言那般,我们今日的确有要事在身,哪日得空,定来多品品姐姐酿制的冬炉酒。”
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的乔竹酒闻听杜莎也无意久留,只能要美人不要美酒的附和道:“杜姑娘所言极是,我们身上还肩负要任,掌柜的这盛情难却也得却,他日登门,还得请掌柜的别计较我等今日之过。”
鲍良眼看留不住乔竹酒四人,只得面带遗憾之色感慨道:“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改日再叙了。”
“告辞!”
管彬很不喜欢鲍良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冷冷丢下这么一句,率先往门外走去。
杜莎甜甜一笑,紧随其后,乔竹酒诚然不会轻易和自己内定的媳妇分开,也是跟着出门,而老钱则是背着包裹提着重剑,朝鲍良抿嘴一笑,落在三人身后。
等乔竹酒四人出门走远,鲍良脸上笑容一敛,挽住那唇红齿白的小二哥右臂,说道:“小相公,回来帮姐姐查查,晋州乔家那位酒量惊人的少爷还在不在晋城里。”
出了客栈,管彬、杜莎二人走在前面,乔竹酒扭头朝老钱伸手说道:“来,把剑给少爷拿着吧。”
老钱抿嘴一笑,单手将重剑递了过去,这时乔竹酒陡然咦了一声,那对晶亮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家老仆惊奇问道:“你刚才是一只手提着我这柄剑的?”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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