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苍派弟子得到戚策命令后,便开始疯狂在庐城大街小巷里寻觅虞温月踪迹,哪怕是角落里堆放垃圾的竹筐都不忘好生翻动一通,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装下”虞温月的地方。
与此同时,被寻之人,也就是虞温月,原本她因乔竹酒“吼她”一事而心有郁结,但乔竹酒温柔替她拭去眼角泪水这一举动,顿时令那一股子闷气烟消云散掉了。
回返屋中,坐在床榻上陪着无常,虞温月自言自语,大抵都是数落着乔竹酒的不是,但也不乏零零散散的赞美之词从她口中“偷跑”而出。
夜色渐深,没上山也被逼着累趴下的乔竹酒,在祁凡真的调理护送下,重新回到了曹民家中,不知是不是祁凡真有意给乔竹酒和虞温月夜里交流的机会,今日竟没让乔竹酒累昏过去。
等乔竹酒满脸怨气的送走祁凡真,推门进入小院,曹民才打房间里走出,在一旁墙角下扛起一个新木床,得到乔竹酒首肯后,帮其送进了屋子里。
如此这般,虞温月算是彻底在陶安村安定下来,睡前,乔竹酒吹灭蜡烛,映着窗口自语惊奇道:“祁老头也不知有多大的本事,明明我已经累的昏厥了,他随手在我身上点几下,我便感觉浑身奇暖,充满力量,如若有一天我能有祁老头的手段,恐怕再踩人就不用青皮哥他们出手了吧?!”
想着想着,乔竹酒嘴角不禁流露出一分笑意,分明是想到兴奋处,情不自已。
虞温月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向乔竹酒,后者见状,挑着眉头问道:“喂,小丫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有那么一天?”
等了一会儿,见虞温月不理自己,乔竹酒重新躺平,面朝屋顶自信满满道:“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少爷的真本事你还没见到,总有一天容不得你不信。”
虞温月弯了弯腿,身体蜷缩到了一起,仍旧不与乔竹酒说话。
乔竹酒好像是被祁凡真调理身体给弄得精神了,一时没有睡意,不死心的继续朝虞温月问道:“小丫头,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呆在青苍派呢!”
问完,乔竹酒想起今日白天虞温月给出的答案,加了一句道:“别说师娘和大师兄为人不好,这个理由我绝对不能接受。”
其实虞温月一直在听着乔竹酒的动静,问及此处,她又想起今日打算离开陶安村时,偷偷听到那四名青苍派弟子的交谈之语,本打算提醒乔竹酒一句,一听最后这句话,她又生生把言词咽回了肚子里。
“不能接受是吧?活该你让人算计!”
虞温月心里愤愤一声,呼吸匀称平静,假装自己已经睡熟了的样子,懒得跟中了魔的乔竹酒多费一句口舌。
乔竹酒见虞温月不搭理自己,便不再自讨没趣,虽无困意,却也开始强迫自己早些进入梦境,毕竟明日还要早起上山做那些枯燥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挥剑挥到一半睡死过去,祁老头数落自己不是事被重剑砸坏腿脚事大。
没过多久,乔竹酒忽然听到狭小的房间里一阵希希索索的声音,映着窗外聊胜于无的光亮,他看到虞温月从怀里掏出些许物件,不由问道:“小丫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可别引我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来。”
耳边突传此音,虞温月惊得打了个机灵,终是侧过身来,面朝乔竹酒气道:“说了那么久你就不累?”
乔竹酒也侧过身来,隔着桌椅回道:“我倒是想睡,睡不着我能有什么办法?”
虞温月把从怀里掏出的物件在枕边放好,说道:“你不睡我睡。”
言罢,任由乔竹酒再如何呼唤虞温月都没了动静。
后半夜,乔竹酒终于忍不住困意袭扰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受伤的无常和虞温月还在梦里,乔竹酒率先醒来,记性极好的他第一件事便是举目望向虞温月枕边,瞧见那规矩叠好的熟悉衣物,惊咦一声。
穿好鞋袜,乔竹酒蹑手蹑脚的走到虞温月床边,探手去拿其枕边衣物,没想到正巧让虞温月抓了个现形,尴尬一笑,乔竹酒后退一步坐到桌边木椅上,问道:“这是我上次给你买的衣裙?不是撕坏了么,怎么还带在身边?”
虞温月坐起身来,将那因裹住脚伤而被乔竹酒撕坏的衣裙放到枕头下面,瞪了瞪眼回道:“要你管!”
乔竹酒眼珠一转,又不正经起来。“哦你是不是喜欢上少爷我了?”
虞温月一言不发,拿起手边枕头就扔向乔竹酒,后者闪躲开来,起身跑出门去,在屋子外面喊道:“喜欢就是喜欢,被人发现了还要谋杀亲夫不成?我去找祁老头蹭饭吃,待会你跟曹大哥他们一起吃早饭吧!”
乔竹酒小跑而去,坐在床边的虞温月平复了下心境,默然起身捡回枕头,走到已经能睁开双眼的无常旁边,抬手轻轻抚着无常的茸毛,勾人的丹凤眼中流露着颇有意蕴的神采。
经由昨日山上遭遇巨蟒攻击之事为鉴,祁凡真没有再任凭乔竹酒独自登山,一老一少临至山顶,便继续重复着往日的动作。
乔竹酒挥剑奔跑,祁凡真倚树小憩。
两人都习惯了当下的生活,唯一与往日不同的是,他们正午也没下山回村子里吃饭,因为就在乔竹酒以为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时,虞温月提着李秀芳准备好的吃食上山,大大缩短了乔竹酒利用吃午饭之由忙里偷闲的时间。
啃着虞温月送来的馒头,乔竹酒满脸幽怨,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远远盯着虞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