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穗耸肩:“那更好。让他知难而退。”
叶穗显然经常来这里做义工,和院长他们说了几句闲话,就进去看这里的小孩了。许容与这个人冷冷清清,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同情心的样子。院长担忧地看着他,许容与淡漠无比地跟叶穗进了一个房间。他站在屋门口,看到屋子里的小朋友,微微吃了一惊。
因为这里的小孩,都是身体有缺陷的。
有十一二岁大了,还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拿着大勺子舀饭吃,米粒掉了一围脖;也有三岁的小孩脸上一道特别明显的长疤,另半张脸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有小孩在哭,有小孩在闹,还有的在拍手傻笑。这样一群孩子,在这里是稀疏平常的现象,但叶穗相信许容与一定是第一次看到。
叶穗口上气许容与,说管他去死,但她心里其实担心他吓着,或者他那么冷冰冰,他的态度吓到这里敏感的小孩。所以边走进房间,叶穗边回头,向后方的许容与看去。看到一个小孩脏兮兮的手抓住了少年的裤腿,手上糖浆沾到了许容与裤子上。小孩仰头,张大嘴,说话漏风:“锅锅(哥哥)!”
许容与低下头,淡漠的眼,与小孩对望。
叶穗心脏揪起,心想高贵的许小少爷怎么会允许别人脏兮兮的手碰到他,连她有时候蹭他一下他都嫌恶不已,这小孩一定要被许小少爷的冷脸吓哭了……叶穗赶紧要走过去,谁知道许容与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小孩两秒,问:“什么事?”
小孩“啊啊啊”地张嘴,因为话说不清,他很着急,发出的声音有点尖锐,小孩着急地伸手指向屋外。
许容与淡漠的:“我听不懂。遇事不要这么着急,宁可慢一点,也不要急躁。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叶穗:“……”
不愧是许容与的风格啊。
那小孩在他淡然无比的态度下,竟然真的静了下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并且许容与看了他两眼,就跟着出去了。
叶穗:“……”
跟过来看的原来很担心的小护士推推叶穗,跟她挤眉弄眼:“穗穗,你男朋友好酷啊。”
叶穗哼一声:“日常装逼犯而已。”
但心里却笑起来,偷偷摸摸地开出了一朵花。
叶穗发现许容与竟然是很有耐心的一个人。他以前教她做题时总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你是笨蛋么”的表情,但他面对这些身体有缺陷的小孩时,却耐心很多。不管是帮人换衣服,小孩把脏东西弄到他身上,还是给人喂饭,许容与十足的耐性,让人刮目相看。
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在院子里陪小孩们玩耍。叶穗和许容与帮着院长把小孩子的衣服晾起来时,叶穗累得坐在了地上。她迎着阳光眯眼,看许容与被早上那个说话漏风的小孩子牵着裤腿带走,许容与蹲下,听那小孩在他耳边说话。小孩看许容与的眼神虔诚而信赖,半天的照顾,他已经把这个哥哥当成真心朋友。而许容与始终没表现出过度关心,他始终平静。
秀美的侧脸,流畅的下颌,微凸的喉结。
看得叶穗慢慢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她想每个人的方式不一样,小孩子们喜欢她这样漂亮开朗、不歧视他们的大姐姐,但同样,他们也会喜欢更冷静的许容与。哪怕许容与从来没表现出喜欢过他们,但他眼里没有厌恶、害怕、歧视、同情,虽然他不紧不慢、不够热情,可是某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好脾气吧。
叶穗眯着眼,看许容与走了回来。
院子里小孩子们玩耍,许容与坐在了她旁边,与她一道看着孩子们。
叶穗看到他的风衣上不知被哪个小孩弄的泥巴,她美眸转了转。坐在比许容与高了两级的台阶上的叶穗伸长腿,戳了戳许容与的腰。他微微侧脸向她看来,叶穗盯着他的衣服,故意问他:“少爷一会儿要去买新衣服吧?”
许容与:“当然。”
叶穗便笑起来。
心想这还真是他的风格。衣服弄脏了一定要换掉,有条件的时候,他从不勉强自己。
叶穗又问他:“刚那小破孩跟你说什么啊?”
许容与淡声:“和你无关吧?”
叶穗冷眼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许容与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对叶穗太凶了。他还没有追回她,怎么能对她态度这么恶劣……许容与回头看那漠着脸、手臂垂在膝盖上的美女一眼,他抿抿唇,找了个话题主动和她搭话:“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上次看你去敬老院,这次看你来孤儿院。你经常来这些地方么?”
叶穗伸个懒腰,阳光落在她身上:“是啊。我爸过世前,每周末都带我一起去做义工。那是我们父女间为数不多的独处时光……后来我爸爸没了,我就一个人继续来了。来这里的次数慢慢多了,就有种我爸爸还在的感觉。就感觉他在天上对着我笑,鼓励我说,穗穗加油,穗穗是最棒的。”
许容与重复一遍:“穗穗是最棒的?”
叶穗一脚踢向他的腰,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