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脑袋,才看清来人是陆时熠。觉察到他浑身透着的杀气,于晚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冲动用事。
“这是我弟。”于晚笑着介绍着。
在坐的各位都是人精,也不管是真弟弟,还是假弟弟,听于晚这么说,面上瞬间挂起笑脸,“噢,原来是于总的弟弟啊。既然来了,那快坐下来喝一杯。”
弟弟?
陆时熠瞬间觉得气更加不顺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压下胸口的火气,也挂上笑颜,字正腔圆的说:“今儿恐怕不能陪各位喝了,我得接我姐回去。”
“姐”字,陆时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还早着呢!难得和于总聊得投机,下次见于总还不知什么时候,今晚都喝尽兴了再走。”这些人四两拨千斤,就是不让人走。
于晚不急不缓的坐下后,抿了半口酒,才故作不经意的问陆时熠,“特意过来找我,有什么急事。”
于晚特意强调了个“急”字,陆时熠心领神会。立马说有个项目出了些问题,项目经理连夜赶来深圳,正在酒店等着于晚,急需她回去开视频会议。
“这单子要是出问题了,明年我就得跟各位大佬借钱给员工发工资了。”于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化。
于晚面上带着着急,但走的却不失得体,“今天我就先走一步,下次来北京,我再宴请各位。”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坐的各位也不好再挽留。
于晚起身时,身体虚晃,陆时熠暗暗扶了把,才不至于失态。
于晚拎着包,脚步平稳的出了包间。等包间的门关上的一瞬,于晚像是瞬间被抽空,没了一丝力气,整个身子瘫软在陆时熠怀里。
陆时熠紧搂着她,不让她滑下去。于晚原本还没事人一般的脸上,此时眉头紧锁,小脸皱成一团,神情痛苦。
他紧张的询问,“你还好吗?”
“快……”于晚胃里一阵阵翻山倒海,“快扶我去洗手间。”
几乎是陆时熠刚将于晚扶到洗手间门口,于晚便从他怀里挣脱,急急的冲进里面。陆时熠见她脚步一点也不稳,怕她摔倒,下意识的想要跟进去。
恰此时,里面走出来一位女士。瞅了眼正要往里走的陆时熠,见他长得帅气,穿着又人模人样,不像个变态,好心提醒着,“先生,这里是女士洗手间,男士在对面。”
陆时熠道了声“谢”,只能干等在外面。
隔着几米的距离,于晚在里面吐得死去活来,他在外面听得阵阵揪心。
刚刚离开包间前,陆时熠还回头,看了眼屋里的人。一个个在媒体前都是人模狗样的人物,在酒桌上却这么灌一位女性,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这笔账,他记住了!
于晚吐了很久,陆时熠也干等了许久。他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遇到有女士上洗手间,他便叫人帮忙看一眼于晚的情况。
待人一出来,他便急问:“她怎么样?”
“都快把胃吐出来了,你说怎么样?”中年妇女剐了眼陆时熠,快言快语道:“让人喝这么多酒,怎么照顾女朋友的!”
莫名挨骂的陆时熠,居然觉得对方骂的很有道理。
他跟着于晚出差,却没将人照顾好,确实是他的问题……
陆时熠又等了一会,见里面没了声音,反而更担心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他是变态他也认了,直接进了女士洗手间查看情况。
于晚今晚没吃什么,全在喝酒。虽然吐得激烈,基本都在干呕,吐到最后,整个人都虚脱了。
陆时熠进来,就看到于晚闭着眼睛,靠坐在洗手间的门板上,一脸虚弱和难受,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强势和冷漠。
于晚虽然眼皮沉重的睁不开,脑袋也昏昏呼呼的,还是能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鼻息间全是阳光晒过般的清新气息,很好闻,却很陌生,但隐隐又觉得有一丝熟悉,像是曾经什么时候闻见过。
于晚挣扎了几次,终于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又英俊的脸,睫毛密长,鼻梁英挺,薄唇紧抿着。
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于晚心道:这张脸生的还真是好看啊。
她盯着看了许久,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拥有这副好看皮囊的人,是陆时熠。
沉醉的脑袋,还尚有一丝丝清醒,于晚神情不自在,干哑着嗓音开口,“放我下来。”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怎么走?我抱你去车里,这就送你回酒店。”陆时熠担心自己抱着,她会不舒服,走的更平稳了。
不知为何,于晚坚持着:“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陆时熠终究是拗不过于晚,只以为她是担心在这里碰到熟人,影响她于总的形象。
深圳虽然不像北京那么冷,但夜风依旧很凉。陆时熠将自己的外套紧裹在于晚身上。于晚没力气再拒绝,半靠着陆时熠的肩膀,就这么任由他搀扶着离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