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一切都差不多了,但是实际上被送入洞房的也就只有云浅一个人,按照人族的规矩,夜老大得出去陪酒。
那群男人对于夜老大抢走云浅的事早就各种不满,这会儿逮到机会,自然不能轻易地放过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刁难,就狂灌他酒,不灌到他生死不知绝不罢休。
但是他们料错了夜老大的酒量。
那根本就是一个绝对不醉的神话,一个人将他们所有人灌到醉得不省人事,才无比冷艳地扫着那群倒下的人,随手放下手中的酒壶,转身回去找自己的新娘。
他回到寝殿的时候,除了坐在榻上的新娘,喜娘和众侍女也等在那里,准备着最后的几项仪式。
挑喜帕,饮合卺酒。
然而,就在云浅那张微笑的脸从喜帕之下露出来的时候,夜琰的脸色却是一下子冷了,阴沉得能滴出水,似山雨欲来。
“你是何人?”
他锐利如刀的视线扫过坐在榻上的女人,那女人有一张和云浅一模一样的脸,笑容神态也甚是相似,若是一般人肯定是能糊弄过去。
但是对上和小云浅朝夕相处的夜琰,终究还是被他从那一颦一笑的细微差别中发现了异样。
那女子回了他一个嗔怪的眼神:“夫君,你说什么呢?我是小浅啊……”
夜琰不理会她,冷锐的视线扫向了某个被红绸遮挡的角落,沉声低喝:“出来。”
没有人应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他提步往那边的角落走过去,快要靠近时,一抹红艳如火的身影从红绸之后走了出来,盖头之下,传来小云浅心虚的干笑之声:“老大,别打,是我。”
夜琰沉着脸盯着她,刀子一样的视线似乎要在她身上射出几个窟窿。
云浅感觉到脊背上爬上一阵凉意,不由得抖了下,有种撒丫子就跑的冲动。
然而,被某位老大看着,她也就只能干笑两声,而后若无其事地扬声吩咐其他人:“你们都先下去。”
众喜娘侍女面面相觑了一阵,又忍不住抬头瞧了眼新郎青黑的脸,立刻识时务地选择了跑路。
整他的招数是新娘想出来的,冤有头债有主,总之别赖到她们身上就是了。
“夜夫人,你胆子不小,敢把别人送到你相公的床上。”
红盖头揭下来的那一瞬,云浅就瞧见了某qín_shòu笑得分外阴森的脸,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扯出一副讨好的小脸:“我就说,那么一点障眼法,相公你一定能识破的,是不是?”
夜老大意味不明地哼笑两声,笑得云浅一阵毛骨悚然。
她承受不住某人身上飘过来的低气压,心虚地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一刻值千金,别杵在这里浪费时间,先饮合卺酒,臣妾服侍帝尊大人就寝。”
夜老大不说话,云浅准备去端酒,手腕却忽然被人扣住。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被人打横抱起来扔在床榻之上,砸进那一团柔软的喜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