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眼的吗?”
她与太子的婚事方定,身边丫鬟更是变得炙手可热,也有不少人托到蒋妙双跟前来,然而蒋妙双从不插手身边人的婚配,要她们自己点头了再说。
“小姐,您怎么这么说奴婢。”悦书正替她挽发,想着应该怎么回答她。
自打蒋妙双去岁夏日落水后,性子变化不少,对她们这些下人也越发亲切,更像是把她们当作知交好友般对待,虽然以前的娇小姐脾气是没了,却大方得不似未出阁的姑娘。
“那些人都是因为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才求来的,想要的只是那个名头,可不是奴婢这个人,这样的人家结亲了,顺风顺水的时候先不论,倘若逆境,只怕落井下石的事都有,到时奴婢可没处哭去。”
“你想得可真明白。”蒋妙双失笑。
“若是有好人家,奴婢自然愿意,然而……”
悦书叹了口气,自己其实也挺烦恼的。
她只比蒋妙双大了一岁,婚事却尚未有着落,偏又不想嫁去那样心怀不轨的人家,挑着挑着,就把自己给挑剩了。
悦书为蒋妙双梳好头,一抬眼,就看见她对着铜镜望着自己,把自己脸上的惆怅都给看了去。
她愣住,蒋妙双却对她笑笑。
“别急,找个何心意的比较重要。若是有个人人品过得去,家里环境又不复杂,他待你好,这样子的人也不错。当然,若你遇见了你对着他能红了脸,心儿扑通扑通跳的人,就更好了。”
“小姐。”悦书没好气地唤了她一声,主仆俩嬉笑在一块儿,原本这事悦书没放在心上。
一生一世一双人,哪个女子不渴求这样的爱情?可像太子殿下与二小姐那样,眼里只有彼此的人,又能有几个?
悦书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运气。
──一直到她遇见那人的那天。
蒋妙双备嫁,被拘在屋子里哀号绣着嫁妆,悦书出府一趟采买,顺带听听街上有无对蒋妙双不利的流言。
太子妃人选已定,云琛以前又是以庶长子的名义居于英国公府,她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传出,一旦听见人家议论起此事,便会放慢了脚步,竖耳倾听。
“前些日子有人还说东宫那位怕是命不久矣,养病养了这些年头都不见起色,结果倒好,人家转瞬就能带兵救京城于水火之中,还能娶得美娇娘,这运气可说是好得没边儿了!”
听见有人正提及此事,悦书停了下来。
“姑娘,看看这胭脂,正时新的颜色呢!”
恰好路边的摊贩招呼她,悦书礼貌性笑笑,“真的吗?我看看。”
眼睛盯着手上的胭脂,其实正凝神注意听摊贩的对话。
“据说那位早看上了人家姑娘,你想想之前那些风声,不就有传出来过吗?”
悦书心中一紧,想着事情果然还是演变成这样了,听得正仔细,没注意到有辆马车突然失控,眼看就要朝她的方向撞过来。
“快闪开!”
车夫大喊,悦书此时才惊觉,但马车已经离她离得太近,她无从躲起,正茫然着的时刻,旁边伸出了一双手,将她拉开,那车夫急忙跳车,摊贩顾不得摊上的货品仓皇四散,马匹嘶鸣,将摊位给撞得支离破碎,惊叫四起。
悦书惊魂未定,拉着她的人身量比她高了许多,将她护在身后,几片木板朝他们的方向飞过来,悦书面色一白,闭起眼缩着肩膀,然而预想而来的痛感并未发生,她睁眼,看见护着她的那人抬手挡去了飞散过来的木片。
待骚动稍平,那名青年转过头来,问:“无事吧?”
青年肤色很白,即便刚经历了那般惊险的事情,脸上表情依然平静无波。
相对于这张淡漠的脸,他的声音却是温温润润,与他这个人外表实在搭不起来。
他薄唇紧抿,若非方才出手救了她的人是自己,悦书指不定会因这张冷淡的表情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但这人救了她。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回过神来,她忙躬身致谢,知道这人怕是面冷心善,人家救了她是事实,她也得给出回应才行。
“不必谢,举手之劳罢了。”语毕,那人转身潇洒离去,悦书傻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等人都走远,才意识过来,她忘了问救命恩人的姓名。
出了这事,悦书心惊不已,不好再待在外头,只想早点回英国公府,横竖该买的东西都买到了,此刻回府也无妨。
她拍了拍心跳飞速的胸口,到现在都还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总感觉脸上也热热的,看样子是真的被吓坏了。
回府后她喝了几杯热茶压压惊,等心情平复了以后,才敢去服侍蒋妙双。
可不知为何,悦书总是时常想起那个救了她一命的青年。
因马车失控受惊,为此她还特地去庙里上香,求回来的平安符也时时带着,然而她这几日总是会有心跳加速、面上发热的感受。
莫不是病了?
她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