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让顾贺城做好准备。
说不慌是假的。
一个人坐在冰冷铁凳上,连心都是空荡荡的,提不起劲儿,直至裴珊突然出现。
好像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黑盲里出现了光亮,越来越亮,直至被光芒笼罩,温暖和煦。
裴珊还在大脑里疯狂搜刮着能够安抚人的话语,奈何词汇贫乏,憋了半晌还是只能憋出句别怕了。
说出来时就觉得很傻了。
听的人会觉得更傻的吧。
更别说,面前这人可是天塌了下来还能淡定嗑个瓜子再跑路的顾贺城。
裴珊指尖微微曲着,咬着唇别扭安抚着,“没什么害怕也和我说说话吧,这儿太安静了。”
男人不吱声。
裴珊也不追问,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抚。
轻轻拥了一会儿,裴珊松开手。
男人却忽然用力把她扯进怀里,紧紧抱着,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嗓音沉哑,“别动。”
“让我抱一会儿。”
裴珊正要挣开的手顿住了,轻轻地,再次放在男人后背上,重复方才的话,“我在呢,别怕。”
顾贺城也不做声,只是紧紧环着裴珊,温热的呼吸尽数落在她的脖颈。
隐隐感觉小女人想挣开,思忖许久还是没有,闷声安抚着,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给空荡荡的心窝注入了某种坚定的热流。
裴珊安安静静让男人抱着,几缕发丝落在面颊上,有点儿痒,想挠一挠,却又担心扰了顾贺城,憋了好一会儿,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开口,“那个,我头发掉脸上了。”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想挠一挠。”
小女人声音软软的,像是保证,又提高音量,“很快,十秒!不!三秒就好了!”
顾贺城松开裴珊,指尖勾走她面上的发丝,低低道,“你想挠就挠,没必要问我。”
裴珊咬着唇瓣,软下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别说什么怕影响我比赛的,你也知道我不爱面对镜头,要不然早进娱乐圈了。”
“毕竟我长得那么好看。”裴珊理直气壮补了句。
顾贺城敛眸,轻轻一笑,“自恋啊。”
“这不是为了逗你嘛。”裴珊唇角微弯,双眸晶晶亮亮,舒了口气,“你总算是笑了。”
顾贺城微愣。
她抬眸定定看着他:“以后别瞒着我了好吗?”裴珊顿了顿,轻飘飘道,“我再知道你瞒着我,你就切腹吧。”
“好。”
顾贺城微微颔首,抬手,指腹摩擦过裴珊有点红的耳尖,轻笑又道,“你舍得让我切腹吗?”
裴珊错愕,反应过来后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不舍得。”
顾贺城弯眼,眸底尽是柔和。
“但还是会切的,狠狠的切、下、去。”裴珊说话时还不忘带手势,微凉的手指落在顾贺城的腹部。
顾贺城一凛,胸腔莫名一凉。
怕了怕了。
看着小女人竭力逗自己开心的样子,同时也生出一股暖意,莫名想起有人曾经说过一句话——
“你无需开口,我与万物通通奔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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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的情况时好时坏,病情反反复复的。
医生没说什么,只让好好照顾,尽量保证病人心情舒畅,心情好了,对病情也有帮助的。
裴珊瞅着顾母这样也着急,想着近来能让顾母高兴的唯有程糯了。
而现在自家哥哥裴皓休假,日常守在程糯边上儿,想让程糯和顾母见上一面也不容易,而顾贺城又不允她把程糯和顾母之间的关系告诉裴皓。
见顾贺城这么坚持,裴珊只好应了,但看她家哥哥的神色,估计也知道了,甚至婚礼请柬还送去了顾家。
思来想去,给顾母和程糯安排单独相处时间的计划还是夭折了。
裴珊郁郁,某人却很开心。
公司里两人关系藏得严实,下班后裴母又看裴珊看得紧紧的,像是怕极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