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无人伤亡,下人们当晚被扔到城外野地,一个个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查不出什么,差人便撤了。”
秦钟终于笑出来:“他们吃了哑巴亏。”
冯渊道:“现在咱俩就该知道,柳兄千万不能惹。”
放飞自我的最后一章
烛火跳动,司棋被一堆仆妇围在中间,凤姐上坐,手里翻动着从箱子里搜检出来的东西,神情似笑非笑。
按理说,司棋此时应该害怕,或者跪下认罪求饶,可她内心毫无惧意,甚至平静过了头。反倒是她的老娘一直在旁替司棋找补,一会儿说是乱写的账单,一会儿说是自己给外孙女的体己,司棋听着好笑又心酸,她想,自己给老娘和姥爷丢脸了。
凤姐望眼面色如常的司棋,诧异地问道:“你可有话说?”司棋摇头,急得她老娘直掐她胳膊。
司棋实在没什么可说,她不觉得两个互相爱慕的人交换礼物是不对的,平日里宝二爷不也常送东西给林小姐吗?他们是嫡亲的姑表兄妹,她和又安哥亦是如此,况且不过见面说说话,送些礼物聊表心意,她何错之有呢?
她现在只疑惑,这些东西她一向藏得深,如何会于今夜搜检之时出现在箱子里?
凤姐听完,不再说什么,因夜深了,留下两人监守,便带人走了。司棋老娘气得跺脚,但看外孙女一脸倔强,不忍责骂,唉声叹气地走了。
司棋和衣倒在床上,想来想去也琢磨不透那些东西是如何突然出现在自己箱里的。她平日都将东西藏在书架顶上的匣子里,书架从来都是她在整理,且上面有许多小姐珍爱的孤本,小姐不许其他人乱碰的。
越想越心火越盛,司棋干脆起身坐起身子,撩开床帐,却见自家小姐坐在灯下望着蜡烛垂泪。她当小姐在为自己伤心,强撑着下床笑道:“绣橘呢?怎么就由姑娘这么坐着?”自家这位姑娘,打小就不爱作声,因此长辈们待她总淡淡的,老爷不在儿女身上操心,夫人又不是亲娘,只要面上过得去,多的也不过问。她兄弟姐妹也有一大堆,都年轻不晓事,偏管事的琏二爷不大待见姑娘,明明能说上话,却几乎没有对姑娘上过心。
琏二爷夫妻俩对一个表小姐都比对自家姑娘尽心。
我可怜的姑娘哟,司棋如今犯下这等事,罚是躲不过了,为又安哥,也不曾后悔。只是一想起我无依无靠的姑娘,我的心里就苦若黄连,疼似针扎。
迎春用帕子擦擦眼角,对司棋一招手道:“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嘱咐。”司棋快步过不好么?大晚上的费什么神,快回屋躺着吧。”
迎春道:“你不日就会出府,回家后,我要你改改这倔脾气,莫要与人对着来,有时候,软一点才招人喜欢。”司棋喉咙一哽,带着哭腔说:“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我说过,除非姑娘赶我,否则谁也别想赶我走。”
迎春道:“那包东西是我塞进你箱子的。”司棋吃了一惊,只是不信:“不可能,姑娘……”
迎春道:“是我,你把东西东西藏在书架上,我日日看书的人,哪能注意不到呢?”司棋道:“我不是有意……”迎春道:“我知道,知慕少艾,我不怪你。可你跟着我一天,你就一天不能如愿。母亲已经在帮我相看婆家了,我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婚事也找不到说得上话的人,可我料想是不会好了,你若跟着我,少不得要随我嫁过去,你明白么?”
司棋眼泪落下来,哭道:“我明白,我愿意一辈子跟着姑娘。”迎春却摇头道:“我不要你一辈子跟着我,我不要你从这个家出去,到另一个家做丫鬟。我要你出府,和你表哥做一对神仙眷侣。”
司棋想,我的姑娘,我沉默寡言的姑娘,心地实实在在比菩萨还好。
有迎春护着,那些婆子倒没怎么为难司棋,她被关了几天后,就被押着送回家了。家里所有人都气,都恨,姑母一家上门来探望,都被司棋妈骂出去了。
司棋不哭也不闹,牢牢记着姑娘叮嘱的话,要对自己有信心。
人是自己选的,不管出什么事都要相信他,不能因为旁人诋毁,就对他失望。
即使她在心底深处怨他临阵逃脱,怨他留自己一人承担后果。
但她依然爱他。
对,尽管她的情郎在被人撞破两人好事后逃离,司棋依然爱他。
她从小就和别的女孩长得不一样,高个头,人也健壮,有一阵子她的身高比同龄的男孩还要猛些。
那时,不管男孩女孩,都很喜欢笑她。
每年正月,司棋妈都要拜佛,只为求神佛保佑司棋来年不要再长个儿。
潘又安是除了爹妈外唯一不嫌弃她的人,她那时在姑娘身边,每日替姑娘从丫鬟婆子们手里要东西,被掐被拧,她都受着,只有潘又安问她为什么躲起来抹眼泪,还给她带糖糕。
其实糖糕不是什么稀罕物,司棋每日跟着姑娘,精巧的点心要多少有多少。司棋欢喜的是他的那份真心,他是最低等的小厮,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