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成长,在有限的时间内,如石缝里的绿芽,坚定地往上长,就像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ellie的目光最后落进他的眼眸里,那双眼睛会随着光线的不同而呈现出灰、绿、蓝的颜色,变幻莫测又极具魅力,他的目光苍白、冰冷,既带着无形的疏离感,又藏着神秘与高贵。
她的手指抚摸上他的眼睑,他平静无波地看着她。
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然后贴在了他刀刻般的脸庞,她的声音如空谷幽兰,难以挑剔的音色带着一种出尘的空灵,没有yù_wàng的纯粹,如玉石之声般,清丽而不可思议,“夏洛克。”
他的名字,被太多的人呼唤过。
却从没有如此刻这般,让他的心有着微微的颤动。
“你让我想活着。”
瞳孔放大了一瞬间,呼吸也凝滞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她的身后,是无穷尽的蔚蓝,没有边际的水平线,那些纷繁而落的树叶,静谧地相互攀岩的植物,彼此依偎的飞鸟,夕阳的颜色染红了半边天,地上的影子被拉长。
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最聪明的咨询侦探。
所以他听懂了,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
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他而产生了活着的信念,因为他而有了yù_wàng。
ellie收回了纤细修长的手指,转过身,背对着他,娇小的身影看起来孤独又寂寞,她微微仰头,去看那美丽的夕阳,那些大自然的杰作,她都很喜欢。
对于这些未曾见过的风景,能够第一次亲身去体验,去体验这样简单又被人们习以为常的美,她很珍惜。
这些被人们理所当然地拥有着的东西,在有限的时间里,去看更加丰富多彩的世界,她的心灵,远比那些风景更美。
忽然之间。
她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略微冰冷的气息将她笼罩起来,黑色卷发男人的下颚落在了她的肩上,柔软的发丝与她的脖颈贴在一起。
她的眼眸如细水流长的河,有水光在里面,流出波光粼粼的碧潭,不可思议的极光,从未被人窥探过的奇迹,一种脱离尘世的美丽,令人臣服的绚烂。
那些美丽的风景像被定格,剩下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微风中伴随着鸟的翅膀扇动之声,远处的水平线模糊了天空与地面的界限。
这个世界很美。
它既可以包容那些十恶不赦的坏蛋,也能包容那些坚守正义的英雄。
做过恶棍的人,依然能做好人。
英国伦敦,贝克街221b号。
ellie揉了揉头,从床上起来,身上的衬衣是从夏洛克那里暂借来的,有些过于宽大了,白皙的锁骨露出来了大半,她从房间出来,绕过了略显凌乱的茶几,窝进了沙发里。
“你已经超过十八个小时二十三分钟没有进食了。”
她循着声音望去,看到夏洛克正站在窗户边,背对着她,在看外面的景色。
或许,是在观察行人,然后几秒钟就得到别人的很多信息,她想。
刚睡醒还有些乏力,她的声音有些朦胧,“我以为你会精确到秒。”
男人的背影修长,剪裁精致的西装将他的身材勾勒得很完美,背部挺拔的线条更凸显出禁欲的味道。
“我当然可以,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是十八个小时二十三分钟四十秒,但显而易见的是,对于你而言,四秒和四十秒并没有过多差距。”
ellie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伸手臂,边往洗浴室走边说,“事实上,我对二十三分钟还是三分钟也没有多大感觉,下次你可以只用精确到小时就好。”
男人没有再回答她。
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将雪白的长发撩到耳后,换上赫德森太太送给她的一条裙子,据说是房东太太年轻时的婚纱改的,将下摆全都去掉了,裙摆直到了大腿下一点,腰部收得很紧,上身贴身的设计将她的曲线全都展现出来。
裙子的颜色很适合她,尤其是她的肤色与发色都雪白得有些隐约的透明,仔细看就能观察到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她来到客厅,看到夏洛克正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于是她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拿走手机,挑了下眉,“聪明的福尔摩斯先生,我记得你刚刚还提醒我,我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男人的表情略显倨傲。
ellie俯下身,靠得很近,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他,嘴角的弧度多了几分调笑,“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吃饭了吗?”
这个男人就像一只傲娇的大猫。
她觉得,很可爱。
所以到了餐厅以后,看着他冷漠又孤傲的表情的时候,她也依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爱。
没有点多少,实际上是夏洛克一个人决定的菜单。
简单地吃了一点,ellie的胃口不大,对于美食,只有莉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