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我‘齐斐暄那个小杂种,早就该和她爹娘一起死了’你觉得,这像是说亲生女儿的话么。”
其实才不是。张芸秋可不敢盼着荣国公和荣国公夫人死。他们要是死了,张芸秋的女儿岂不就是无依无靠了?那张芸秋还拿什么安慰自己?
齐斐暄这么说也只是用来骗秦幼栩而已。
说完怕秦幼栩不信,齐斐暄又加上一句:“夫人还提起一个叫秦英的人。也不知道秦英是谁。”
秦幼栩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那是我爹。我爹……已经过世了。”
“对不住。”齐斐暄立刻道歉。
“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我都不记得我爹是什么样子了。得有十年了。”秦幼栩叹气,“我总觉得我爹的死,和伯府有关系。”
“那我们真的是一样,都跟伯府有深仇大恨。”齐斐暄道,“秦公子,我们同病相怜,也算缘分,所以你以后若是想报仇,可千万别弄错了人。”
顿了顿,齐斐暄又补充:“因为我也想报仇。”
“那我可以帮你。”秦幼栩忽然道。
“什么?”齐斐暄惊讶,“秦公子?”
她还真没想到,被原书里称做“狼”的秦幼栩,小时候居然这么古道热肠?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世,但你应该也缺一个帮手吧?”秦幼栩换了个坐姿,倚着身后的竹子整理袖口,“你我都是孤身一人,想要扳倒颖欣伯,怕是难如登天。”
对于现在毫无实力的秦幼栩来说,颖欣伯府无疑是个庞然大物。
秦幼栩对颖欣伯府可谓是恨之入骨,可他一个未及冠的少年能做的事有限,多拉一个同伴,他也能多一份助力。
虽然齐斐暄这个助力看上去不那么……有用。
齐斐暄想了一下。
她虽然名义上是嫡女,但是在伯府的待遇连丫鬟都不如,每天也就趁着没人注意往外溜,万一哪天被发现那一切都完蛋了。
如果有秦幼栩帮忙就不一样了。秦幼栩有几分自由,有些事完全可以让秦幼栩帮忙去做。
而且,十六岁时的秦幼栩好像还是个高手?想到这里,齐斐暄用一种稀奇的目光看秦幼栩:“秦公子,你可会武功?”
“花拳绣腿而已,算不上会。”
“我们怎么联系……呃,传信?”齐斐暄又问。
“后院有个叫翠叶的丫鬟,你有事可以直接找她。”
齐斐暄抬头看了眼秦幼栩,心道后院里居然都有他的眼线。这样说来,秦幼栩肯定早就察觉到了某些事。
天空阴沉下来,似乎又要落雪。乌云聚集在半空发出隆隆雷声。
“那好吧。今年冬天的雷好像特别多。”齐斐暄起身,拍拍衣服上沾的尘土,向秦幼栩伸出手,“快起来,咱们先回去,等天好了再说。”
秦幼栩愣了一下,盯着齐斐暄伸出的手,试探着去握。
齐斐暄攥住那只略有些冰凉的手,一把将秦幼栩拉起:“走了走了,回去了,我看这天好像还要下雪。”
“你叫我名字就好。”秦幼栩起来后把手缩回去,低着头道,“不用那么见外。”
“那就叫你阿栩?”齐斐暄问,“你也别叫我二妹妹啦,我不是你二妹妹。我有名字的,我叫齐斐暄,你知道的。我的名字还是先帝给取的,这么好听,不叫多可惜。”
“好。”秦幼栩答应,和齐斐暄一起往外面走。
“不过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内院竹林里?”走出竹林,齐斐暄终于忍不住问,“身边还没有小厮跟着。”
秦幼栩犹豫。齐斐暄连忙道:“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已。”秦幼栩眯起眼睛,“夫人让墨菊勾引我。”
墨菊是内院这边的丫鬟,长的清秀俏丽,据如宝说这丫鬟成天想着飞上枝头。张芸秋让她去勾引秦幼栩……那秦幼栩在竹林里是?!
“?????”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的齐斐暄瞪大眼睛,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所以我刚才去竹林就是为了处理那墨菊的后事。”秦幼栩没给她想歪的机会,“竹林里的死人成堆,多个墨菊,府里的人也不会发现。”
“竹林真有死人?”齐斐暄吓得不轻,“不对,你把墨菊杀了?”
“和我没关系。”秦幼栩嘴角一抽,“墨菊过来不久,常芳院那边就送来甜汤说是给她的。她喝过汤就死了。”
“所以夫人想干什么?”齐斐暄前世看过的宅斗文不少,这会儿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想栽赃你逼……那个,勾引墨菊不成,怕事情败露便毒杀墨菊,以此坏你的名声?她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我爹曾托付给伯府的秦家家财。她以为把我名声毁了,以后我不能入仕就没本事把我家的东西拿回来。”秦幼栩冷笑,“就算没人教,我也不能上这种当。”
“……以后一切小心吧。”齐斐暄摁住胸口心脏的位置,“如果那甜汤是给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