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
有小太监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进来,恭敬道:“陛下, 内阁首辅冯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皇帝收了折子。
冯绪江由外面进来, 跪下行礼过后, 道:“陛下, 臣此次前来, 有一事启奏。”
“何事?”皇帝问。
“那颖欣伯府的二小姐, 原先的慧珍县主,她早已知道自己不是国公府亲女,却还坦然接受国公府的好处, 实在是罪不可恕!”冯绪江道,“那位二小姐的名字是先帝赐得,如今看来,她不配得先帝赐名。臣恳请陛下夺了她的名字,称其为罪人!”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冯绪江。冯绪江被看的心里发虚,暗叹皇帝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只会板着脸装小大人的孩子,现在的皇帝,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冯绪江硬着头皮继续说:“也好安慰荣国公府那位真正的五小姐……”
“冯大人说的对。”皇帝丹凤眼微眯,让冯绪江感觉到一丝危机,皇帝道。“既然如此,成春,你去传旨。”
成春领命而去,冯绪江不敢多留,也连忙离开。
正厅内,皇帝看着慌张离去的冯绪江冷笑。
本来这种事冯绪江是不应该插手的,可是……谁叫他被逼到绝路上了呢?虽说冯绪江现在大权在握,但是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做事也不像当初那么利落,脑子不好用,就容易做出糊涂事来。
冯绪江现在估计是想要通过这件事讨好谢家。
毕竟谢家就只有谢夫人一个女儿,谢云清又极宠谢夫人……只是,恐怕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皇帝拿起笔,在折子上批下几个字。
*
夜色慢慢的黑了,被关在囚车中,瘫坐在地上的齐佩芜却依旧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芸秋脑子不清楚,问她什么她都说不明白。齐魏又恨她,只要她一开口,齐魏就满嘴都是骂人的话。
这让齐佩芜十分不高兴。
自从重生后,她可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齐佩芜想要叫人,可是身边的人虽然是熟悉的官兵打扮,却并没有人理她。这要是在以前……齐佩芜心头火起,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低着头暗自愤恨。
有官兵带着送饭的下人来交接,齐佩芜看着托盘里的冷馒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她才不会吃这种粗粮!
那下人也不管她吃不吃,放下饭菜就离开了。张芸秋这几日又惊又吓的早已经失了神,这会儿面无表情的抓着馒头啃。齐佩芜看着不屑,扭过头去。
却正好看到了旁边刚过来的下人。那下人来看了她几眼,冷笑两声就离开了。
齐佩芜傻眼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下人她是认识的。
这是镇北大将军府上的管事,在她记忆里,镇北大将军府“叛乱”的时候,楚钦就已经将这个人给斩了,怎么现在还能出现在她眼前?
难不成是遇到鬼了?齐佩芜冒出一身的冷汗,她再看向身后的囚车,发现并没有齐覃智等人。原本她没多想,可看看现在的情况……齐佩芜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是不是又重生了一次?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在她的记忆里,颖欣伯府的人并没有被抓起来过。齐佩芜弄不清楚状况,就问正抓着馒头吃的张芸秋:“娘,现在是哪一年了?咱们现在在哪里?”
“啊?”张芸秋听到有人叫她,转过头愣愣的想了半天,说,“今年是元贞十三年。陛下下旨迁都,咱们在迁都的路上呢。”
元贞十三年,迁都?齐佩芜大惊,慌张道:“不可能,怎么可能迁都!”
在她的记忆里,皇帝明明在元贞十二年的时候就已经被刺杀,元贞十三年时,楚钦立年仅六岁的陈王幼子为帝……那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提起迁都的事来?
至于楚钦,那就更不可能了,楚钦他曾说过,楚家的根本都在齐京,他怎么可能同意迁都?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齐佩芜咬紧下唇,又问张芸秋:“娘,覃儿他在哪里?”
按照齐佩芜的想法,如果齐覃智不在这里的话,那就说明他是逃过去了。齐佩芜想要想法子联系上齐覃智,然后想办法逃出去。
却不想张芸秋在听到了“齐覃智”这三个字后,仿佛疯了一般,将手上的馒头扔了出去,然后披头散发的大喊大叫:“没了!没了!覃儿没了,张家没了!都没了!哈哈哈,都没了!”
将齐佩芜吓得不轻。
齐佩芜哆哆嗦嗦的问:“娘?你没事?”
张芸秋只顾着笑,并不理她。齐佩芜又看向齐魏,可齐魏除了骂人什么都不会。
无奈之下,齐佩芜问后面囚车上的齐宁:“阿宁!快告诉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宁恨齐佩芜。
她恶狠狠的瞪了齐佩芜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不理齐佩芜。
在齐宁心里,她是嫉妒齐佩芜的,齐宁认为伯府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