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要发力......
旁人连忙去劝解,诗暄此刻也被激得失去理智,在几人拉扯混乱中,敏捷地从沈沐风腰间抽出配枪,众人这才即刻松手。
沈沐风的枪现下被习诗暄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他控制不住寒意渗透,心想若是诗暄开枪,那他可就难辞其咎,这种重罪如何能担当,“暄暄,莫开这种玩笑!枪不是闹着玩的。”
“沈叔叔,我不是开玩笑!”习诗暄凝望着面如土色的父亲,凄然地一笑,“爸爸,你知道我的!让我见任浩!”?
处于被动立场的杨踞铭一直不能插话,他本想等诗暄冷静之后,再和她谈话,不曾想过诗暄竟会有如此的烈性,看着一直深爱的女人为别人这般,心底就跟破了个洞一样。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不有所动作,趁诗暄并没注意自己,闪身从后边欲夺她的枪,她却十分机警,非但还握枪在手,而且还巧妙地将枪弹上保险。
箭在弦上,随时待发。
她对杨踞铭回望了一眼,饱含了所有的情绪,亦含了威胁,“你别过来,你再动我,我真开枪!”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暄暄......你别冲动......习司令,求您答应暄暄。”杨踞铭转身面对习暮飞,双腿遂然跪下,其他人无比不讶异,然后张口结舌。
面对女儿的威逼,习暮飞何尝不心痛不震惊?!这就是他生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他当做心头肉的女儿!为了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她竟然以死相逼!他被气糊涂了!
“习诗暄,你会后悔的!”习暮飞横眉冷对着女儿,手杖在地上戳得哒哒直响。?诗暄因激动而引起全身颤抖,她拿枪的手指也哆嗦的厉害,但若她不用这种手段逼迫父亲,就无法见到任浩,无法见到任浩,她就无法死心,无法死心,她这一辈子都将会有阴影。
她不想有阴影,亦不想有遗憾,更不想有愧疚,当从香曼口中知道,任浩是被父亲囚禁起来的时候,她的心中就蔓延了无尽的恐惧。
“你让我见不到他,您会后悔的。”习诗暄拿枪的手往太阳穴戳去,杨踞铭的心几乎飞了出去,狂跳不已,他还是那么硬邦邦地跪在地上,“暄暄......习司令,暄暄是您唯一的女儿啊......”
“是啊,司令,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您就松口吧。”沈沐风见状也扑通地跪下。
“你们......你们这不是让我把她往火坑里推吗?”面对女儿的生死瞬间,习暮飞又能怎么样呢?!他只得点头,然后痛心疾首地夺过被女儿牢牢握在手心里的枪,“丫头,真是傻.....你若知道为父的心,就不该往死胡同里钻。”
“就算是死胡同,我也自己去闯一闯。”诗暄坚定地看着父亲,她要知道任浩的生死,就算是具尸体,她也要去看一眼,然后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待自己?
“但他是奸细!”习暮飞闭合了一下眼,待双目再闪顿之时,遂一令下来,“走,既是死都要见的人,就早些见去!”
习诗暄就这么跟着沈沐风走进暗无天日的极刑大牢,冷漠和狂疯的犯人看见有人进来,立刻变得张牙舞爪,每每走过那些铁杆,恐怖的深渊仿佛就在前头等着她,方才的无畏消失地无踪迹。
习暮飞不愿意过来,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当着女儿的面杀人!任浩被他的兵用严刑逼供了这么久,还是未吐半字,任浩的骨头很硬,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反正一字不吐,皮肉绽开对他也无用,这样下去,只会弄死他,并得不到一点线索。
习暮飞对此恨得牙痒痒。
当然,让他最恨的是,任浩利用女儿接近自己,从而达到盗取作战地图的目的。
那份羊皮地图无端地从书房消失,待他发现时,任浩又那么碰巧地出现在书房附近,这些种种,无不显示了任浩的嫌疑,所以,他暗暗派人跟踪了任浩,然而并无收获。
可任浩的行踪却是让他怀疑的,所以,他无耐性等下去了,趁女儿出门去,命人把任浩抓了起来,丢进了大牢。
他断定任浩是有同谋接应的,这金陵城里,一定有和任浩接头的人,地图必定是先被任浩偷走,然后转交于另人,否则,地图不会不翼而飞。
当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诗暄面前被打开之际,诗暄的眼帘猛然一闭,她害怕,她现在真的知道害怕了......沈沐风早就透露给她任浩的情况......
“暄暄!”沈沐风把她从深度恐惧中叫醒,她如梦初醒地睁开眼,顺着沈沐风的眼神,看到了那个满身污血的人。
“你们......!把他打成这样?!”趴在冰凉的地砖上的那人遍体鳞伤,上体无衣遮掩,布满了血肉模糊的长条伤痕,满身的污浊,已足以让人看出来所受的待遇,她抑制不住地质问沈沐风。
可沈沐风却觉得是在问习暮飞。
同时这么一吼,便把昏迷的任浩给叫醒转了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何时遭受了鞭刑,也不知道这么躺在地上多久了。
有个熟悉的声音就这么闯进了耳中……是温暖的,是叫他珍惜的声音……
任浩趴在地上的身体,勉强抬了抬,遂看到那一双熟悉的皮鞋,是他送给她的白皮鞋,他以为是错觉,嘴角弯起讽刺的笑意,直至,她蹲下来在他面前流泪,她止不住的抽泣声才让他知道,她来了,她是真的来了。
“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