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见识。
不过跟十爷灿若鲜花的脸比起来,八贝勒就算再怎么温润如玉,再怎么不动声色,也仍旧让人看出了一脸苦色,哪怕八贝勒就是笑着,在众人眼中那也是苦笑,没办法,家有胭脂虎,生不下来嫡出的孩子,连庶出的孩子都没有。
没有人会怀疑这是八爷自身的问题,都觉得不能生育,或者说生育艰难的是八福晋,毕竟人人都知道,八福晋在八贝勒府中的地位,府中侧福晋和格格以及侍妾们全部都需要仰八福晋的鼻息生活,家中有秀女待选的人家,最怕的就是女儿被指进八贝勒府。
八爷最是会看人眼色,心思也最是敏感细致不过了,所以这几日实在是不好受,顶着旁人探究、同情,甚至取笑的眼神,而且还要强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不是内心足够强大,八爷可能真的会让庶子生在嫡子前边。
不过,他对福晋早有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纳兰性德没能做到的事情,他胤禩可以做到,更何况福晋又不是不能生,太医都说没问题,只能说缘分未到,可能再过上几个月,过上几年,缘分就到了。
别看八福晋在女眷当中并不受人欢迎,甚至还有几分遭人厌,不过在八爷眼中却是值得怜惜和疼爱的,或许是因为自幼的经历相仿,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性格本质上是相同的,同样脆弱,只不过表现出来的方式不一样罢了,胤禩有时候都觉得自家福晋就像是另一个自己,这种遇到同类的感觉,确实挺奇妙的。
更何况,福晋这辈子的荣辱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好,福晋便好,他不好,福晋便不好,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关系更能让人感到亲近的了,像是九弟,以往的感情再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这还没遇上什么事儿呢,九弟便已经同他掰扯清楚了,若那一日真的遇上难事儿了,能跟他共患难的也是福晋,而不是九弟。
哪怕被外人看了笑话,胤禩也是自己消化这些负面的情绪,自己来承担这一部分压力,有时候维护福晋,感觉就像维护他自己一样,这个世界上有两个自己,一个是胤禩,一个是郭络罗·挽珠。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十六,第四次南巡重新开始,随驾的人员和上次一样,太子爷,四贝勒,九爷,十三爷,每个人都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生怕惹到皇阿玛,而留在京城监国的直郡王和八贝勒也难得的老实起来了。
这次南巡历经三个月,一直到三月初五才回京,而就在回京的隔天,康熙便下旨,以大清第一罪人之名,将索额图圈禁于宗人府,浩浩荡荡的‘除索党’活动就此开始,索额图的子女和兄弟皆被囚禁,跟随索额图的朝臣也被禁锢,甚至与索额图同宗的官员都被一律免职,江潢因为家中存有与索额图的书信,便被刑部处死。
三个月后,索额图在宗人府被活活饿死。
这样的死法可以说是相当残忍并且不光彩的,毓秀之前也是见过这索相的,太子的叔祖父,祖上显赫,仕途坦荡,官运恒通,绝对是拿了人生赢家的剧本,而且远远瞧着,索相确实是通身的气派,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有这么惨的下场。
“索额图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毓秀忍不住问道,她知道夺嫡惨烈,但那都是从书上看来的,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朝堂上出现那么大的动荡,索额图死的悲惨,跟着他的那些人死了同样悲惨,有一部分人,她甚至还曾经远远的看到过,转眼就落到了这般境地,让人身上止不住发冷。
左右无人,胤祺倒是不介意跟福晋说一说索额图,反正他知道的也都不是什么秘闻,众所皆知的事情罢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索额图基本上对于贿赂是来者不拒,甚至有时候会借着法的敛银子,这是满朝文武皆知 ,算不上是什么清正廉明的好官,至于才能,当年皇阿玛扳倒鳌拜的时候,索额图确实是立了功的,只不过在那以后,皇阿玛要削三藩的时候,索额图保留了意见,要收复台湾的时候,又劝皇阿玛放弃,要不是太子,索额图应该早就不能在相位上呆着了。”
说起来,索额图还真给太子拖了后腿,如果没有索额图的话,或者索额图没有这么恋权好财的话,可能太子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比现在还要高,位置自然也会比现在要稳固。
毓秀咬了咬唇,“这样啊。”这样的人被处死了也活该,只不过被活活饿死,这手段对她来说,还是太残忍了些。
毓秀并不是同情索额图,也没有同情索党一派的人,只是有些被皇权吓到了。
被吓到的又何止是毓秀一个人,自从鳌拜死后,朝廷还没有被这样大面积的换血过,也没有这么多官员被禁锢、被免职,甚至被处死,更何况索额图还是太子的叔祖父,更是皇太子一党的中坚人物。
像直郡王和八爷这样有志于大位的人,自然是高兴的,太子的位置坐不稳,他们就有机会取而代之,而且现如今朝廷上多了这么多空位,当然要尽量安插自己人了,只不过不敢太明目张胆了,皇阿玛剪除了太子的羽翼,对他们就更不会留情面了。
像毓秀这样被吓到的,则是变得更老实了,更加向‘谨言慎行’这四个